半夜我听着那风声就在耳边,跟鬼嚎似的。
还有那几个大钟,啪嗒啪嗒的,跟半夜打的梆子声似的,怪瘆人的。”
季雨柔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一进门,她就遣退了仆人,此时空旷的客厅里,就她和林晚晚两个人。
林晚晚眼神空洞,老宅布置古朴,偌大的客厅里,就她一个正常人,再加上林晚晚的那些话,季雨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干咳了两声给自己壮胆,又笑了笑,”你都这样了,乘风也不多陪陪你。“
”就是说呢,她们啊,都忙。“林晚晚也笑着抱怨,”你喝什么?“
季雨柔哪有心情点喝的,一面随口应道”都行“,一面仔细地去看林晚晚的眼,手也悄悄伸到了包里。
林晚晚伸出导盲棍试探向前,慢慢开了冰箱,浅笑”那你就随便喝点吧,这宅子大,让佣人去拿,还不知道什么来呢。”
取了喝的,正转身时,一个尖细的点就映在了眼前,几乎没有迟疑的,林晚晚就淡定地继续走了上去。
几乎同时,眼前的季雨柔也收回了手中的自动铅笔。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刹那间,林晚晚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忍不住惊呼。
就在刚刚,她进行了一场豪赌。
季雨柔趁她不备,突然取出一支尖细的自动铅笔,戳在她眼前试探,若是她有那么零点一秒的迟疑,就会被季雨柔识破。
幸好,上一世,她是真瞎过,所以才会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关。
“雨柔。”林晚晚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她伸出了导盲棍。
这导盲棍就不偏不倚地向正在发呆的季雨柔脚下扫去。
待季雨柔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去躲时,慌乱中,她的高跟鞋就有些不听使唤地踢到了一个脚桌。
不知是林晚晚那一扫,用的力太巧妙;还是季雨柔那鞋跟太高,或者是季雨柔反应太慌张,那脚桌就那么轻轻巧巧地倒了。
脚桌倒了不要紧,可上面还放了一个盆子大的猪肚鱼缸,鱼缸里还有那么两三条巴掌大的金鱼。
这些东西,就在季雨柔的那一声哀嚎里,齐齐砸在、泼在、蹦在了她的身上。
季雨柔那声哀嚎有些凄惨,林晚晚受惊又担忧地慌乱喊着,“雨柔,雨柔,你怎么了?”
“别过来!”
可惜,季雨柔这一喊有些迟。
林晚晚脚下已经触到了那软软的障碍,她也“惊呼”一声。
手上的果汁连带着玻璃杯,就潇潇洒洒地脱了手。
又是季雨柔的一声哀嚎,林晚晚一时没掌控好力道,双腿一软,整个人就栽倒了软软的障碍物上。
接着是一声比之前更加凄惨的女人嚎叫声。
惊慌失措中,林晚晚还要四处乱摸。
只听季雨柔奄奄一息中声嘶力竭地喝吼了一句:“别动了!”
林晚晚浑身一僵,背脊一挺,就实实在在地没有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