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别气坏了身子!等会儿便是祭祖的时辰了,届时全府上下的人都会聚集到祠堂外,红梢也一定会在那,到时候奴婢指给您看!”珠儿开口道。
潘纭纭借着铜镜的反射,发现珠儿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便愈发觉得事有蹊跷了。也罢,水来土挡、兵来将挡,任何人想在她潘纭纭身上占便宜,她都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便到了祭祖的时辰了,祠堂外早早聚集了全府的下人,大家都恭敬的等候着,作为主人,潘纭纭是来的最早的,接着便是她的公爹婆母——温应泉与贺兰桑,而后温府地位最高的人——老夫人温刘氏也到了,除了两年前送去乡下亲戚家寄养的温府大姑娘,就差二公子温尚霖了。
老夫人温刘氏环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停留在了潘纭纭的身上,只见老人家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潘纭纭,脸上没有一丝长辈见到晚辈的慈祥。
“哼,你的夫君呢?”温刘氏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祭祖这么大事也敢来迟?你这个做妻子的怎么规劝丈夫的?唉,我温家家门不幸啊,有了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又来了一个半斤八两的孙媳妇!”
温刘氏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出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阴沉的可怕。被老夫人点到名的贺兰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老太婆发什么神经?当着全府下人的面好歹给我这个夫人留点面子啊!但她表面上却不说什么,暗地里用手死死揪着手帕!我看你这老太婆摆婆婆的款能摆到什么时候?!温家迟早是我当家做主!
“祖母息怒,官人他想是被什么事牵绊住了。”潘纭纭看到贺兰桑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便知她们婆媳俩的关系也不大好,于是便说道:“今日是纭纭第一次见到祖母,前两天纭纭不懂事,没有到祖母的院中请安,今日除了祭祖一事,纭纭是特意来给祖母请罪的,我带了一份珍贵的天山雪莲,打算送给祖母保养身体,还请祖母饶恕纭纭的不懂事。”
说着,她让春分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天山雪莲,直接送给了温刘氏。第一次见面就送了自己这样一份大礼,温刘氏纵使方才为了孙子的事大动肝火,眼下的气也消了一半了,特别是潘纭纭嘴中将没有向自己请安说成了是她不懂事,实际上是温刘氏看不惯潘纭纭一介商人之女仗着有钱硬要嫁进温家,才不让对方向自己请安的。
似乎这个孙媳妇也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没有才情喜怒无常嘛。温刘氏见潘纭纭大方得体的模样,对她的好感提升了一些,也就没再继续揪着她不放了。
潘纭纭顺利躲过了一场在下人面前丢脸的危机,还赚到了老夫人的一丝好感,心里高兴,回过头来忽然撇见下人中有一张熟悉的脸正难看的紧。
潘纭纭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新婚之夜与温尚霖行鱼水之欢的女人吗?
她不免多留意了对方几眼,不成想这一看正好撞见那人正与自己身边的珠儿眼神交流,见两人奇怪的举动,潘纭纭愈发想知道珠儿背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了。
珠儿和那人一番眼神交流后,来到了潘纭纭的身边,指着那人悄悄的同她说道:“少夫人,您看那人,她就是红梢!”
潘纭纭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那晚的女人正是红梢。潘纭纭一声冷笑,这是小三再向正宫暗示自己的身份啊?
珠儿继续在潘纭纭的耳边眉飞色舞的描述红梢与温尚霖的事,这要是以原主的个性,很大的可能已经扑了上去,和这个抢自己夫君的人扭打作一团了!但很可惜眼前的这位潘纭纭不是之前那位潘纭纭,任由珠儿如何添油加醋,她始终无动于衷。
珠儿见对方不中招,让她在长辈面前撒泼胡闹进而惹得温尚霖怜惜红梢的计策实施不了,她遗憾的闭上了嘴,退到一旁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不久,温尚霖姗姗来迟,温应泉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忍不住怒骂道:“看你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好歹也是候府的公子,怎么不知道拾掇拾掇?这要让列祖列宗看见了,还不得生气?!”
温尚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正要开口顶嘴,一旁的温刘氏阴阳怪气的讽刺道:“现在后悔给谁看?谁让你娶了不像话的媳妇,那人家不得生一个不像话的儿子啊?”
温尚霖公然被祖母点名批评,心中不服气,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贺兰桑连忙制止住他,只见贺兰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对温刘氏赔罪道:“母亲说的是,霖儿从小被我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您别生他的气。霖儿,还不向祖母道歉!”
温尚霖本不想道歉,他认为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要不是他娶了潘纭纭,整个温家能够起死回生?他们这些人还能够快活的过日子?但奈何母亲一直在旁边示意他,温尚霖不情不愿的向温刘氏赔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