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落稳了稳心,装作羞怯一般微微低下头,脑袋瓜子轻轻点了点,视线内却多了好几双脚,看裙摆跟她穿的似乎是一样的衣服。
那声音又道:“正好尊上出关需要人伺候,你们几个新来的一道过去吧。”
“……”
那女人见她僵住未动,便奇怪道:“怎么?”
柳落落憋了半晌,最终憋出三个字:“我尿急……”
女人目光开始有些怀疑:“魔宫宫女最低条件要过筑基期,你既然已经辟谷,为何还会尿急?”
“……开玩笑的,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大魔王眼神儿不好使,别那么快认出她。
如此白瞎了这么多功夫,她又回到了魔殿。
柳落落觉得自己可能是招惹了哪路神仙,是转门把她流放到这里担惊受怕的,怎么好像她干什么都是无用功?
她心里郁闷不已,只得跟着几个魔宫宫女往魔殿里走去。
别的不说,这魔宫确实造的奢华大气,屋梁之间花纹繁复,廊腰缦回却无多余花木装饰,往来的魔兵和宫女噤声不语步调一致,处处透着股说不出的震慑感。
奇怪了,一个魔头住的地方,竟比皇宫还要威严几分。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魔殿到了。
一想起大魔头的那只三头魔龙爱宠,她就忍不住双腿打颤,但见宫女们已经走了进去,她自然也只得跟着。
然而刚走进去没几步,便听前面一个宫女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血腥无比的场面立即钻入了她的视线。
只见大殿中央正跪着几个魔兵,其中两人的眼睛只剩下两个血洞,双手双脚反向折断,成一个虾子一般折成了血淋淋的一团,另外三人则正跪在一旁浑身打哆嗦,似乎极怕下一个轮到的便是自己。
而在主殿的上座之上则坐着一个着大红缎袍的男子,正是江逆。
柳落落不得不承认,江逆确实如同她读过的玄幻小说中所有的大反派一样,容貌俊美逼人,着实无可挑剔,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极端到了极致,就如同他极残暴不仁的性格一样。
那双眸子极黑,发色如墨,唇如点朱,肤色又极白,仿佛所有的颜色落到了他的身上,便要极尽本色的灿烂一般,重便重到极致,浅也浅到无双。
这样的颜色落在人世间,仿佛就该与众不同一般。
只可惜,他选择了最坏的那一条路。
那宫女发出一声恐叫之后便愣在了原地,不敢继续上前,但也不敢有其他动作,这倒是让她后头的其他宫女也连带着不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却听上座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害怕?”
也许是这声音太过温柔,那宫女禁不住抬起头,待见自己即将要伺候的主子是这般颜色,脸色竟转红起来。
凡是身为人下人的,谁不指望能巴上一根好藤往上爬呢?更勿论眼前这根藤无人敢比。
但魔尊的残暴也是无人敢惹的,那宫女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那人又道了句,“过来。”
柳落落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宫女犹豫了一会,便忍不住小脸儿红红的听话走了过去。
妹子,不要去啊,不要被美色迷惑啊!
然而那宫女此时眼中完全容不下旁事,只羞涩行礼道:“尊上~”
江逆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抹魅惑至极的笑,“你可有想要的东西?”
那宫女颤着眉睫,脸颊红晕愈深,却轻轻摇了头,“奴只想好好伺候尊上,别无所求。”
然而她心里却想的是成为魔后的尊荣,她本只是家族中最不受重视的庶女,此次能顺利入魔宫也是因为母亲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魔兵将领。
若是她真顺利得了魔君的宠爱,往后家族中还有谁敢欺负她?
还有她的那几个装腔作势的姐妹,待日后她得了势,定要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想着她便抬起头,娇羞的补充了一句,“只要尊上喜欢,让奴做什么都可以。”
“哦?”
江逆却双眼微眯,又像是突然没了兴致一般,他收回手,复又懒散的靠回了王座之上,只漫不经心的下了个令。
“拖下去吧。”
殿中随侍两侧的魔兵便立即将那宫女拖了下去,那宫女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何会有此变故,一直在求饶叫喊,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刺激的其他宫女身体不住的打颤。
“尊上,奴说的都是真的,尊上……奴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而罪魁祸首却仍旧笑意温柔,但那温柔却不达眼底,反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既然什么都愿意做,那便替我喂喂小龙的肚子吧。”
显然,这个喂,是用她自己的血肉。
柳落落打了个冷颤,心中默默祷告,确定以后如果能逃出去,无论如何她都要离这个大魔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