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袁维城每年会去沙家坝农场两次，但只帮程浩送过两次东西，这其实是第二次。

对方很小心，花了一段时间博取袁维城的信任，却没有频繁让袁维城帮忙。

如果不是之前截取过一封密电，发现袁维城这条线索，他们也不会把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ldqu;同志，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真的不知道里面藏着东西。&rdqu;袁维城无比忐忑。

他很清楚，一旦被判定为特务，会有什么后果。

&ldqu;程浩平时还接触过什么人？&rdqu;

袁维城想了想&ldqu;他父亲在建国后就去世了，除了他母亲，他最多接触的人就是新华书店的人，&rdqu;突然，他想起了什么，&ldqu;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rdqu;

&ldqu;你说。&rdqu;

&ldqu;大概在一年半前，他有段时间出差去了沪上，在沪上待了一个月，从出版社运回来一批书。&rdqu;

两个审查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ldqu;具体什么时候？哪家出版社？&rdqu;

&ldqu;劳动节过后，至于出版社？应该是……沪上出版社。&rdqu;

工作人员又详细地问了几个问题，袁维城都一一回答了。

&ldqu;你和裴曼宁裴同志又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知道关于她的多少事？&rdqu;

&ldqu;啊？&rdqu;袁维城有点懵逼。

这件事儿和裴同志又有什么关系啊？

他如实道，&ldqu;裴同志之前来书店看书，我不小心撞了她一次，就这样认识了，但关于她的事……我也不清楚，两位同志，裴同志该不会也是间谍吧？&rdqu;

他问得小心翼翼。

审查人员不答反问，&ldqu;她平时来书店都看些什么书？&rdqu;

袁维城皱眉想了想，&ldqu;她看的书很杂，法律，历史，地理志，种植和养殖方面……各种书都会看。&rdqu;

工作人员一连串地问了许多问题，又打乱顺序又反复地问了几遍，袁维城都快被问得精神崩溃了，但几次供词还是一致。

&ldqu;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我们会尽快核实你提供的消息，在核实之前，你暂时不能离开。&rdqu;

袁维城特别配合&ldqu;好的好的，我服从组织安排！组织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组织让我留下来，我坚决不走！&rdqu;

工作人员&ldqu;……&rdqu;

审查结束后，袁维城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寒冬腊月的出一身冷汗。

……

&ldqu;韩队，宋特员，这些就是从周邦国地下室搜出来的东西。&rdqu;姜晔几人把文件袋、电报机和手摇式发电机抬过来。

两台机器都是三十年前遗留下来的，依然能运行，只是样式老旧，非常笨重。

这一次的任务，本来和他们飞行大队没什么关系的，他们也不是搞情报工作的，但是，之前韩景沉在沪上空域夜航，打下一具电子侦察机，恰巧截取到了部分情报。

接着，又牵出一连串的事，具体情况姜晔也不知道，反正已经被封为秘密档案。

现在，情况紧急，他们独立飞行大队所有人，要全力配合特派小组，快速地破译出对方的密电。

&ldqu;我说用分区停电的办法咋抓不到人呢，原来他们还藏着发电机啊！&rdqu;负责情报工作的人，上前拍了拍老旧的手摇式发电机。

&ldqu;好了，正事要紧，&rdqu;宋秋白接过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先有个心理准备，&ldqu;他们密码体系复杂，所有密电都会经过双重加密，而且初次加密之后，二次加密会用一次性密钥。&rdqu;

所谓一次性密钥也叫一次一密乱码本，它的密钥和明文长度一样长，没有任何算法和数学结构，从数学上完全无法破译。

理论上来说，收发双方传递的明文都使用同一条临时随机密钥进行加密，且密钥一次一变，无法计算，保证了情报的绝对安全。

想要破解密文，只能寻找到一次性密码本。

韩景沉没说话，皱起眉头，翻看着一本已经被撕了一半的密码本，是六位数字组成的数组，每页四列五排20个数组。

191422013918243176334358098675234480……

宋秋白道，&ldqu;虽然拿到了密码本，但他们的加密方式还没有审问出来，现在大家的任务就是破解加密方式。&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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