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费奥多尔在见到对面那两个人的时候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看到平行世界长歪了的自己,比如想要创造一个只有异能者世界的费奥多尔和干脆统治世界算了的费奥多尔。
不得不说,他的直觉可真准。
一般来讲,人哪怕是做梦,也不会在一开始就拥有如此清晰的意识,总该有个缓冲的迹象。
就算是非人般如费奥多尔,也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和,而不是现在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费奥多尔感觉自己清醒的就仿佛是绕着俄罗斯跑了十圈一样,没准还能再跑一圈,总之这绝对不正常。
为此,费奥多尔特意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并从中感觉到了疼痛。
既然这不是梦,那会是什么,恶作剧吗?
费奥多尔一眼就能看出坐在他对面的那两个人也不是普通人,只是谁都没选择先发声,而是自己观察自己的,只等一个契机。
暂时无视对面的两个人,费奥多尔环顾了一下四周,试图从中找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过于简洁的房间,比他在俄罗斯的中转站好不了多少,温度倒是比较适宜,疲惫感也一扫而空,完全不像是几天没睡后的状态。
除去他们所坐的椅子外,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不远处的大型显示屏,猜都不用猜,问题的核心一定能从那个显示屏中找到。
活物没多少,就这几个不知道是不是人,一眼看上去连国籍都不一样,暂且在呼吸的生物。
幕后黑手显然不是各自靠在椅子上,谁也不愿意先开口的,奇装异服的各位。
而除去并不在场,或者压根不存在的幕后黑手,这里一共就三个人。费奥多尔,穿着袈裟看上去不太对劲的男性,以及白的和棉花糖似的,年龄二十上下的青年。
‘原因并不是我们,不,主要原因并不是吗?’
再看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费奥多尔回过头来去观察那两个和他一样倒霉的人,碰巧三个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显然,三个人都在等着彼此开口的后果就是房间内整整沉默了半个小时。
在这半个小时内,这位年轻的俄罗斯人真的把房间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费奥多尔没有推测错的话,这里的时间流速应该和外面差不多,既然和睡眠有关,那大概等他现实中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会离开这个屋子。
这个像是秘密聊天室一样的房间。
最终,先忍不住开口说话的是那个白花花的男性。
“我们各自观察的也都差不多了,不如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白兰,现在在某大学读书中。”
“夏油杰,应当算是个自由工作者吧。”
穿着袈裟的男性挂着有些不太正经的笑容,硬要说的话就是有点疯,反正肯定不是自由工作者。
费奥多尔和白兰同时想到,这怕不是个传销头子吧,正经人谁穿成这样子。
这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倆的内心活动,一定会疯狂吐槽,明明你们两个最没有资格说这话好不好。
“我是最后吗,那么,费奥多尔,平平无奇的俄罗斯人罢了。”
微妙的同类般的感觉,太过讨厌。
不过他们都没想过要隐藏自己的真名,这并非自大而是一种自信。像是费奥多尔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他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名字受到影响。
更何况虽然知道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想,但魔人的名声早就传播开来,那么多人想要杀了自己,他现在不还好好的坐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以及,这也方便后续探查一些无法只用思考发觉的东西。
适当的信息共享是必要的行为,只可惜三个人挂着的笑容一个比一个假。
有些人,第一眼相见时就知道和对方处不来,有一见钟情那自然也有两看相厌。
“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大家应该都是睡着了才会出现在这里,既然如此不如来讲讲睡着前都在做什么?”
看似最活泼的白兰充当了这个挑起话题的角色,只可惜由于太过尴尬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在睡觉。”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话题大概是无法继续下去了。
其实他们还是可以好好聊天的,就是有种不想和对方这种人愉快交谈的感觉,就像是天生的相性不合连嘲讽都懒得开。
“总结一下就是,我们看彼此都不太顺眼对吧?”
气氛越来越紧张,甚至有种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预感。身体不好,武力值最低的费奥多尔的手撑在桌子上,一针见血的做出了总结。
“毕竟我和两个从上都下都很白的人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啊,或许白色和我有些渊源吧。”
那一瞬间,夏油杰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雪猿这个词,不过问题不大,没有说出来就是没有冒犯到人,冒犯到也没有关系,夏油杰相当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