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给她赢辆车,还真所言非虚。
颜苏没想到自己万年非酋体质,到了这儿,竟然欧皇附体。
连着几局,抽到了好牌。
打牌的精髓就在于对未知的不确定与憧憬。
颜苏以往不明白同桌玩游戏抽到好卡的激动心情,这会儿竟然深刻体会到,啊,原来抽到好牌贼舒爽。
相对于他们这边顺风顺水,周泽晏就不太爽利。
第四局开始,周泽晏解了腕表,往牌桌一拍,“操,老子就不信点就这么背!”
旁的不说,论吃喝玩乐,周家大少就没在输的。
相比之而言,裴时瑾这种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跟吃喝玩乐不搭边的优雅贵公子,绝对不能被归结于对玩乐很在行的类型。
宋燕丞睨了眼腕表,语调凉凉,“你要压这表?舍得?”
“那又什么舍不得的?老子就不信还会输。”周泽晏说,“裴三才玩牌玩多久?老子可是从高中起就立于不败之地的‘牌神’——”
宋燕丞对他这种蜜汁自信感到无语,连他这个好基友都摸不清裴时瑾的真正实力,何况旁人。
这人压根儿就是那种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类型,根本探不到他用几分认真跟你玩儿。
甭管是事业还是玩乐。
宋燕丞偏头瞥了眼裴时瑾,这人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这会儿正指导自家妹妹抽牌。
经过这几局,小姑娘明显放开了,探着小脑袋往人身边凑着看牌。
两人离得近,少女粉白的脸颊堪堪要蹭到他洁白无瑕的衬衫领口,男人并不在意,只是笑问,“抽哪张?”
“哥哥,要这张这张。”
他嗯了声,顺着她。
一口一个“哥哥”,喊得比他这个亲哥还亲热。
还别说,这俩人在一起还挺和谐。
俊男美女,及其养眼。
话说回来,裴时瑾此人跟谁在一块不养眼?简直是万能CP体质。
宋燕丞愣了下,盯着裴时瑾陷入短暂沉思,江雾里喊他,“看什么呢?”
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宋燕丞笑笑,“没什么。”
江雾里睨了眼裴时瑾,笑了:“想不到咱们裴三少牌玩的也这么好?跟他的气质还挺不搭。”
“怎么不搭?”
江雾里眨眨眼,打趣道:“风光霁月裴三少,咱们宋院士曾经最值得骄傲的得意门生,怎么看都是搞科研的天才——”
“精英”二字没说出口,宋燕丞摇摇牌半开玩笑打断她:“搞科研的大资本家?”
江雾里语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宋燕丞语罢,并不想多言,心里却想着:你们以为这人真风光霁月?出身豪门望族的公子哥儿,吃喝玩乐怕不是基操。
可能是接触的太久,大学时代又被这人一身白大褂给分了神,让宋燕丞一度忘记用三年时间就将安和集团拿到手的裴三少,可是个冷酷无情,不折不扣的大资本家。
DR也好,新建的实验室也罢,若没有安和集团不计代价的资金投入,研究早就停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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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燕丞没能发散多久的思维,男人清越的嗓音响起,“颜苏,拿我们的战利品。”
颜苏“嗷”了声,十分不客气地将腕表收入囊中。
周泽晏傻眼,扯着嗓门嚷嚷:“不是,裴三你是不是抽老千?”
“抽老千?”颜苏拿表的动作一滞,疑惑求教,“什么是抽老千?”
周泽晏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娘解释,颜苏扭头看向裴时瑾,就见他端了蛋糕,不紧不慢品尝间,微笑道:“大概是一种技不如人,做不到愿赌服输的不要脸托辞。”
颜苏:“……”
周泽晏:“……”
话落,男人拿了纸巾擦拭着唇角的奶油,盯着她,黑眸微弯,“还玩么?”
颜苏点头,“玩。”
“洗牌会么?”
她跃跃欲试地搓搓手,“会了会了。”
玩牌就这么点坏处,上瘾。
绕过这茬,颜苏的专注力被纸牌完全掌控,学着他的模样去洗牌,手指刚碰上纸牌,就被自家哥哥抽走,“玩什么玩?这还玩上瘾了?”
颜苏眨了下眼,没反应过来。
江雾里笑着打圆场:“苏苏,给你周周哥哥留点面子,再这么几局,他底裤都要赔光了。”
颜苏:“……”
说的也是。
几局下来,零零总总赢了不少。
颜苏小孩儿心性,抽牌只是图个开心,压根儿也没打算要那些个战利品。等他递过来车钥匙时,她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裴时瑾勾着车钥匙,直视着她,“不要?为什么?”
她相当有自知之明,“无功不受禄。”
他轻笑,“卡你抽的,牌你赢的。”稍稍停顿,他慢条斯理道,“你哪儿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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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桌撤了后,颜苏乖乖坐在沙发上,有些发懵地打量着手里那只黑色小马驹标志的车钥匙,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多了辆全球限量版豪车。
视线落在露台上的男人身上,颜苏瞧得失神。
他背对着她,正在通电话。
室内安静,缓缓流淌着男人字正腔圆的法文,声音的缘故,听上去总有几分缱绻与暧昧。
颜苏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没由来地想起刚才车钥匙到自个儿手上时,自家哥哥宋燕丞古怪的眼神:“你疯了么?她一个小孩儿你给她一跑车?”
他答得斯文有礼,“小朋友自己赢的,算什么我送的。”
“……”
宋燕丞被气笑了,“行,你们兄妹情深,我看让小鬼头跟你姓裴得了。”
“跟我姓裴?”男人把玩着复古怀表,眼皮微抬,“也不是不行。”
他们可能是玩笑话,颜苏听在耳中却心跳如雷。
好在,这个话题很快终结,谁都没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