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寒潮(2 / 2)灰海研究院首页

“对了,你如果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也可以让小寒先帮你弄凉再吃嘛。”雪院一本正经地道。

“噗。”不知为何我就是想笑。

“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反问。

“看你怎么理解咯,如果你能说动小寒,那么你就当我是认真的呗。”

“换你试试!”我朝她伸出拳头。

她摆摆手,道:“我不行的!这个我可帮不了你。”

玩笑也开过了,可雪院还是没有告诉我,小寒为何要呆在我体内——仅仅是因为我不会受到撕裂效果的影响么?

但为什么会这样,以及……小寒呆在我体内的目的是什么。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雪院,但她却故作神秘道:“这个,你亲自问小寒,她给你的答案,比我给你的更要有说服力吧。”

听着好像有点道理,但是——“你不要推卸责任啊!”我感叹道。

“哪有?我说的是事实嘛,真的,不骗你。好了,差不多了;我还有事,你先休息吧!到时候墨缘康复了,我会通知你。”

说着她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病房内又回归了平静。

雨还在下,天色渐暗,夜幕降临了;我裹紧被子看着窗外发呆,天花板的灯白得刺眼,空气中只剩下仪器运行的滴嗒声。

小寒真的会告诉我?我的内心是否定的,毕竟我一点都不了解她,她却突然就这么趴在我体内不走了。

有什么好处啊……都是骗人的吧?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护士妹妹送来了饭菜。

这里的伙食很好,我看着冒着热气的牛扒饭,想着雪院交代过的话,又有点不放心——但我饥寒交迫,这点温度没关系吧?

虽说是恢复阶段,不过这段时间什么都不用做,天天白吃白喝,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想着视频中那些士兵的遭遇,我这种内疚感便烟消云散——吃得是应该的嘛!不然谁来卖命啊!

我颤抖着填饱了肚子;因为我一直说冷,护士妹妹就专门给我准备了一份热汤——随着热汤下肚,我慢慢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小寒好像没什么反应;不过这只是我以为,很快我的身体就变得不舒服,浑身开始冒汗。

我在脑海里听到小寒急促呼吸的声音。

“好热,你在干什么!”她像是被我吵醒了,在我的脑子里叫喊。

“我就吃个饭啊?”我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她的声音,却听不出到底是哪个位置传来的。

“你吃的什么!还让不让我睡觉了!”我听她声音急促,很难受的样子,虽然看不到她,但我还是想象着她的表情。

和开始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

“吃的牛扒饭嘛,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要不你出来啊!”我贱笑着露出两排牙齿,像加菲猫一样。

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想逗她一下——谁叫你长得这么娇小呢。

没想到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周围光线变暗,所有的物体都开始结冰,气温开始明显地下降。

然后我感觉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我的思维开始变得飘飘然,仿佛灵魂出窍般,意识开始模糊。

但我还是不肯妥协,我尹辰今天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让你半步!

如果连吃的也要妥协,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除非,除非……

好冷啊,大脑没法思考了,灵魂也要出窍了。

我冷得翻白眼,差一点就口吐白沫了,但我始终没有妥协——我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

那说明……睡眠对你也没那么重要,嘛。

就在我意识快要土崩瓦解的时候,我看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只有一个浑身散发着冰蓝色微光的少女漂浮在我的面前。

与此同时,病房内也响起了红色警报,但这个警报只响了一次,就被小寒给冰封了。

她缓缓向我靠近,颇有一种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感觉。

本来她出来后,我就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然后现在她又这样面无表情地飘了过来——虽说知道了她的身份,但现在她的样子甚至比没有看见她脸的时候还要吓人。

“停停停!”我嘴上赶紧喊着,想要制止她——她居然来真的。

但她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朝我飘来。看着她越来越近,我的心怦怦直跳。

难道又要来一次——雪院救命啊!我在心里大喊。

但我现在动都动不了,更别说喊出声了。

接着我的两床被子漂浮在空中,紧接着我也被一股力量拉了其来,我周围的环境如同失重了一样,各中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漂浮在空中。

我像是站在空中一般,而小寒离我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了。

忽然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温度,但我却仍然漂浮着。

小寒飘了过来,轻轻抱住了我——我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举动。

这么温柔,这还是她吗?

不过她的身体——好冷;我感觉自己抱住的是一块有些柔软的冰雕。

接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翻译器也漂浮到我的耳旁,然后她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核灵语,翻译器翻译了这句话。

——“让我睡觉,好吗?”

她的声音柔情似水,即使被翻译器转换过来,也依旧如此。

我感受到巨大的震撼——我的心,竟然被面前的冰冷之物给融化了!

说完,她便捧着我的脸,然后脸朝我这边靠过来。

不会吧,难道是——

结果眼前忽然一黑,然后小寒就消失在我面前,我只感觉一阵冰凉窜进了胃里,然后在周身散开。

接着,所有漂浮的东西开始慢慢回归原位,凝结的冰晶开始融化。

这……难以形容的感觉,难道之前小寒也是这样进出的吗。

不过她回去后,我的身体又开始发热。

这股热意小寒也感觉到了——“哼,不怕我杀了你吗!”没想到回到我的身体后,她的态度立刻发生了变化,难道她对温度真的这么敏感?

真是奇怪,难道刚才她的样子……是我在做梦?还是因为那时的她,不会有温度上的困扰?

不过经过这一出,我对她的性格有了大概了解了。

——那就是,她不会真的杀了我;

不过我也不应该老是惹她生气,毕竟她这一进一出的还是搞得我有些难受。考虑到身子开始发热,我赶紧投降道:“怕了你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照她的意思,让护士妹妹帮我端来一杯冰水——护士每每看见变得凌乱不堪的病房竟然没有抱怨什么,只是叫来她的同事一起打扫。

我端起杯子毫不犹豫地一口闷,寒流顺着喉咙飞流直下,在胃部聚集;但寒冷的感觉反而消失了,我竟觉得舒服无比。

然后我不停地向面前忙碌的一群护士们道歉。

她们竟然都不怪我……是不是我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说我在天堂?

“别吃热的东西啦!”小寒也舒服了许多,然后继续睡。

没想到我们的感受竟会互相影响。

我不知道小寒存在了多久,但她的性子依然和小孩子一样,真受不了,看来我以后只能尽量吃些凉的了;想着什么火锅炒饭海鲜西餐都只能吃冷的,我就心痛得不行。

要不然……真的照雪院的方法,去试试说服小寒?

嗯……

嗯……怎么开口啊?

这……对了,我现在这么想问题,小寒会知道的吧。

那么,我是不是在无意间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

“如果你能以合适的理由叫醒我,这个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哎,小寒果然会翻阅我的思想。

但这样也好,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再说小寒是核灵,一些事情她不会真像个人类一样揪着不放吧。

不过说来,有一个能说话的对象还是蛮好玩的,我偶尔跟她拌拌嘴,她也不会特别生气。

至少与小寒生活的第一天,我过得还挺开心的。

只是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天我就收到了雪院的正式警告——不要把小寒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召唤出来。

言下之意很简单,便是叫我不要有事没有就去惹小寒。

那也只能这样了——虽然这一次,我也不是故意让她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小寒比我还要倔强。

……

第二天,这天天气不错,天空阳光明媚,城市欣欣向荣,人们的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看来又是平凡的一天。

我获得了许可,终于可以出来玩玩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我只感叹平凡的生活也能这样美好——

但好景不长,乌云在城市上空聚集,天空变得阴沉,阳光也收敛起来,一阵阴风过后,城市中开始刮风下雨。

好在雨不大,我在宽阔笔直的街道上游走,忘了出行的目的我回想着,自己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低着头边走边想,雨滴在我的身上留下细小的痕迹和丝丝的凉意。

等到我再抬起头,却发现所有的人和车全都消失了;空荡荡的街道干净得不正常。

再一转眼,我就感觉到温度逐渐降低,不出一会天空就更加阴沉,下雪了;雪花飘落掉在我的脸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我打了个冷颤,得赶紧回家;不过我还是没想起来出来的目的;我加快脚步,想避开这寒冷的天气。

我记得刚开始下雪的时候,我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旁边是一座公园;但现在转了估计有十分钟时间,我发现我又回到了这里;这令我大为不解,我……迷路了?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在地上渐渐聚集起来。

“好冷。”我吐着寒气,看着呼出的气被寒风吹散,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心中产生莫名的不安,随着时间流逝,整个城市都在一片皑皑白雪中对着我凄凉地嘲笑。

我看着十字路口的钢铁森林——万丈高楼林立其中,但它们没有一点生机,任凭风雪摆布;所有的窗户都是漆黑一片散发出绝望而深不见底的黑色。

我拖着身子在风雪中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却还是重复着刚才的景色;再回头看,雪中只留下的一串脚印。

很快脸上也落满了雪,雪花把我的头发和眉毛都染上白色,视线也被飘雪弄得模糊不清,口中吐出的气息更是让眼前的世界尽是朦胧。

我迷失了,找不到家的方向,这让我焦虑的情绪不断上升;我开始奔跑起来,但在积雪中找不到重心,吃力地跑了一段距离,就一个踉跄栽在地上,急促呼吸着。

我成了雪中的剪影,周围的积雪已经漫过了我躺着时的高度,仿佛困住我的白色高墙。

等到我爬起来,周围的世界又发生了变化。

冰冷的城市消失了,阴沉的天空也变得一片漆黑,世界变成了一片黑色;城市仿佛陷入成了深夜,但还有微弱的光线,天空的雪继续下着,在风中胡乱飞舞。

我茫然四顾,在适应了黑暗后,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揉了揉眼睛确认后,我摇晃着起身,朝那边走去。

人影渐渐变得清晰,我看见了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连衣裙。

一位有着冰蓝色眸子,以及同样颜色的眉毛、睫毛和嘴唇的肤色苍白的少女,身体散发着微光,正在雪花中翩翩起舞;是小寒。

我还发现,这里虽然照样刮着风雪,却没那么冷了。

小寒的舞蹈被雪花点缀,寒风成了她的舞伴;我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八音盒的音调正随着她的舞步渐入佳境。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转身,都如雪花般纯洁无暇,亦如冰晶般晶莹剔透。

我看呆了,她简直就是这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小寒!”我想叫她,发现嘴上出现了动作,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眉头一皱,吸了口气又喊了一声,但仍没有声音;我好想被静音了一样;我开始朝她大喊,但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能朝她走去,但眼看离她不足三米就能碰到她的时候,却迎头撞上了一道透明的空气墙。

我感觉头里一声闷响,把我撞得眼冒金星,疼痛在额头上聚集,眩晕还没过去,我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还好这次很快就恢复了,倒在地上的我从另一个角度看着小寒的舞蹈,更具张力了。

我的心中仿佛燃起了什么东西。

我甩了甩脑袋,爬起来,双手摸索着面前这透明的墙壁。

墙壁有一定的弧度,最后我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透明的圆形罩子,把小寒罩在里面,但雪花却并不会在罩子上堆积。

“小寒!”我朝她大喊,但本该响亮的声音仍是一点都听不到;我就敲打起这透明的罩子,却连敲打声都听不到。

这世界中除了八音盒的音乐、风声以及小寒的舞步声,其它的声音都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小寒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舞蹈中;我想让她注意到我,就朝着她挥手,张牙舞爪,做出些大幅度的动作——但无济于事,她的舞蹈没有结束。

我看着上方的雪花可以穿过空气墙,心里有了主意——我捧起地上的积雪,搓成雪球——然后瞄准她狠狠地扔了过去。

雪球却被透明罩子挡住,在我和她的半空中留下一片雪渍,雪迹很快也消失了;这招无效,我又把雪球向着罩子顶上抛去,同样没用。

——在尝试了能让她引起注意的各种方法都无效后,我放弃了,无力地坐在地上,满眼绝望地欣赏着她的美妙舞蹈。

不知过了多久,雪花已在我身上积起厚厚的一层。

八音盒的声音越来越动听,已经进入了全曲的高潮,她的舞蹈越发入神,动作复杂而优雅;我的视线被她完全吸引了。

随着八音盒声响最后的弹奏,音乐停止,舞会结束了。

我不知道她是为谁而跳,但终于结束了,她朝着无尽黑暗的方向鞠躬,这是舞会的谢幕。

终于,我注意到她睁开了眼,我腿都坐麻了,吃力地抖掉身上的积雪,站起来。

她终于注意到了我!冲我露出笑容,向我飘来,她似乎不受那罩子的影响。

两米、一米……近在咫尺了,她的冰冷之美距我越来越近;她清秀的面庞像是最伟大的冰雕艺术家雕刻出的冰雕一样精致。

她悬在我面前,朝我的脸上伸出手来,似乎想抚摸我;我没有动,只是看着她,任由她的行为——她却在即将触摸到我的那一刻收回了手,向后一跃,漂浮到更高处。

“嘶——”我又听到了这声音,我看到她露出神秘的笑容,然后漂浮着离我而去。

“小寒!”她离我越来越远,我穷尽力气在后面追;但一切都是徒劳,她越飞越高,离我也越来越远,视野中渐渐没了她的身影;她完全消失在在了这被风雪覆盖的黑暗钢铁森林中。

我感觉有重要的东西被她带走了;脚一滑倒在地上,眼角的泪水滑落融入了地上雪中,我仿佛还能听到她冰冷的笑声。

……

“小——寒——!”我声嘶力竭地大喊,然后惊醒了。

我一身冷汗地看着自己坐在病床上,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了。

看着熟悉的病房环境,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梦?”

“你吵什么,见鬼啦!”小寒被我吵醒了。

“呃……”我还没完全清醒,但心里想着你不就是鬼么?

“别把我和那种低级的东西混为一谈!”

我愣了一下,她在我身体中之后,果然能洞悉我的想法。

“你意思是世上真有鬼?”

“你以为GSRI是干嘛的。”

我想想也是;然后我们开始聊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小寒告诉我,当我闭上眼睛,就能用心眼看到她的存在。

我试着这样做,当我闭上眼睛,眼前陷入黑暗后,我努力感受着她的存在,在心中的某个角落似乎确实有她的模样,随着精神的集中,她的样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黑暗之中变得越发清晰的小寒,我渐渐能通过心眼观察到她了,她仍是往常的样子。

她也能观察到这种状态下的我,她冲着我温柔地笑,这一次我不再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那你能看到我的梦境吗?”

她点点头,“你在梦中闯进我的世界,哭天喊地呢。”

“世界?”

“嗯,你以为我真的是寄生在你体内吗?当然不是,我在你体内创造了一个小小的世界,我就住在这个世界中。”她得意地说道。

我吃惊得嘴张得老大——小寒在我的身体中,竟然创造了一个世界?

据她所说,这就是核灵能“住”在人体内的原因,我就是因为完全不受这世界的影响,她创造的世界也就不会因为撕裂效果而逐渐崩塌;她才选中我的。

并不是所有核灵都有能力创造这种类型的世界,所以我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我的身体里居然装着一个凭空创造的世界!

小寒还说,这个世界中只有她,没有其他的人或灵异体,她是独居在里面的。

“也就是说,我梦到的东西,竟是真的,你当时真的在跳舞?”

“是呢,我故意不理你,逗你玩呢。”她调皮地笑着。

梦这东西,我怎么控制得了,这下可好,我连做梦都要被她戏弄。

“梦中的你自己要跑到过来的,这可怪不得我呀。”

我下可好,我的一想事情,保准被她知道,她就能乘机吐槽我,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思维一转,想到雪院说小寒喜欢我。

“你喜欢我?”我直言不讳地在心中大声问她。

“是呀,你这里住着可舒服呢。”

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她怎么就住着舒服了,“所以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

“你猜。”

“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没事的,我可比你想的要厉害得多呢;GSRI给我的评级是G级哦。我觉得这级别勉强配得上我吧。”

我不知道G级是什么意思,她也不告诉我,看来我得问雪院。

“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一直在你的身体中一直住着就行了。除非我腻了,你是不会死的。”

“那你还怕热?”

“我是为你着想啊,我只是借你的身体睡觉,又不是占据你的身体;不然我直接就抹掉你的意识,你忘了冰晶在脑子里凝结的感觉吗?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她居然跟我嬉皮笑脸起来。

我要疯了,这谁受得了!她又不能出来,看来我以后都要跟她没完没了。

我问她为何会发出那种嘶嘶声,她说那是她的结界发出的声音,而不是她发出来的。

至于小寒为何会过来的原因,她说自己是很久以前,在宇宙中一路游历来到地球的。

她本身是没有具体形象的,最初的样子就是一团冰蓝色的纯粹能量。

所谓入乡随俗,在地球呆得太久,也就渐渐转变成现在的样子;她学了不少人类的知识,跳舞只是她日常的消遣。

小寒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能看出她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只希望她能少跟我开一些玩笑,否则我连做梦都不安宁。

一周后,墨缘终于从玻璃浴室中出来,回到了普通病房。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皮肤更白了,气色也很好,只需要再静养一天,就能参加接触测试。

只是在她的头发重新长出来之前,她都要一直戴着帽子或是假发来掩饰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雪院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已经跟她说明了GSRI的大致情况,想必她对接触测试已经有所了解。

不像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开始了测试,最后还被小寒救了一命。

对于墨缘来说,GSRI是安全的容身之处;加上她的体质和家庭原因,以及之前被紫雨追杀的原因还尚未明了,在雪院跟她沟通之后,她同意成为这里的一员,为GSRI效力,

由于墨缘是GSRI破例招收的一员,针对她的接触测试会稍有不同;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届时GSRI会派出三个A级核灵为她保驾护航。

而通常情况下,只会派出1个。

我把自己和小寒的事告诉了墨缘,她很好奇地看着我,并想和小寒见面;从体型上看,小寒比墨缘还小一些,但想要见面还真不是个容易事。

小寒对墨缘也很感兴趣,称她身上有自己没见过的未知力量,但小寒也不会轻易出来,墨缘绝对受不了她结界中的寒冷。

她们平时的交流,墨缘说的话小寒能直接听见,但小寒说的话只能通过我转达。不过这实在是太麻烦了,我找到雪院,问她有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雪院淡淡地答道:“有是有,就是不知道小寒愿不愿意。”

她向我介绍了GSRI的一种武器,这是一种能限制灵异体活动和干扰其自结界的立场。

和时间立场不同,灵异体在其中处于活动状态,但它们都很讨厌这种立场,在其中它们的稳定值会下降,这令它们会相当难受。

我把话转达给小寒和墨缘,墨缘本来是反对的,但小寒居然同意了,墨缘也就跟着同意了。

小寒微笑着说:“我知道你说的东西,对我倒是不影响,你让雪院尽快办好就是。”

雪院却说墨缘马上就要参加接触测试,她之后会为我们安排新的住处;这时候再装立场时间太紧,所以立场的安装就推迟了。

小寒和墨缘的交流只好暂时通过我来进行。

次日,墨缘如期进行了接触测试,不过这次我成了单面镜后面的观察者,我为她捏了把汗——而这一天,正好是我进入GSRI一个月。

墨缘换上合身的灰色制服,站在测试房间的中间,护送她的工作人员退了出去。

“编号G001,墨缘。”广播响了起来,和我测试的时候一模一样。

“测试开始。”房间的灯熄灭了。

墨缘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不过从我这边看,因为有辅助显示,还是能看清房间内的情况,墨缘正静静地站在原地。

保护她的3个A级核灵隐藏在她不知道的角落。

据雪院说,到目前为止,这个房间每一次的测试都会出现不同的东西,因为虫洞的位置一直都在它们的世界上不断变化,而且从那边过来的东西总是很吓人。

但这次却有些不一样,灯光熄灭已经三分钟了,各种检测数据都很正常,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墨缘已经适应了黑暗,正四处观望着。房间里安静得瘆人,她开始出现轻微耳鸣,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十分钟过去了,我看到观察室中的工作人员议论非非,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

我凑到雪院身旁问:“这是测试的一部分吗?”

她摇头。

三分钟后,房间灯亮了,虫洞关闭;奇怪的是直到测试结束,里面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墨缘就被带了出来。

因为未知的原因,这次测试没有出现任何事件,对墨缘的评级也就无从下手;这种情况肯定是会再进行测试的,不过下次测试得等到GSRI另行通知。

我和墨缘来到雪院的办公室。

我问雪院是怎么界定AC的。

她向我展示了一种光学材料,通过这种材料看到的AC身体会散发黄色的亮光,而看普通人就没有任何反应。

通过这种光学材料和特定的检测技术,就能制造出寻找AC的物品,包括多种型号和设备,比如眼镜、隐形眼镜、光学镜头等。

GSRI还把这种材料搭载于多颗卫星上,就能快速扫描全球范围内的所有AC。

AC是个特殊的群体,值得注意的是,AC仅仅是针对核灵而言,除此之外他们与普通人别无二致。

她虽然没有跟我说卫星总共扫描到多少对象,但根据她之前的描述——AC一个省也超不过5个;我想也多不到哪去。

遗憾的是这种材料只能简单地分辨是与否,却不能判断AC的级别。

GSRI也暂时没有其它的设备和方法可以直接测出AC的级别,所以接触测试就成了判断AC等级的唯一办法。

而等级是至关重要的,等级越高,他们对核灵的威慑就越强,核灵对他们的威胁也就越小,呈反比关系。

今天墨缘的情况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因为即便是普通人,在房间中也不会没有任何反应。

GSRI在分析情况后重新组织测试,并对墨缘的身体情况进行重新评估。

雪院又说起紫雨事件,她表示,那些战士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精英,却都是体质正常的普通人。

他们使用的都是针对灵异体的特殊武器和防具;他们负责处理超过90%的灵异体事件,是GSRI真正意义上的中坚力量。

这些战士通常是通过筛选后从各个地区的部队选拔过来的现役军人。

但那次行动出现了失误,GSRI估算了紫雨的实力,以至于没有派出猎灵人和武装无人机。

不过雪院又说,即使派出猎灵人,也不会有多大的效果——猎灵人与士兵的差距,除了更偏向个性的武器,就只在防御上有所体现。

除非是像我一样身边带着核灵的猎灵人。

这虽是GSRI的一个研究方向,但很大可能,这项研究注定没有结果——GSRI完全解决不了撕裂效果对人体的影响,而且核灵太聪明了,它们不会太容易地屈服于人类。

说到这,雪院就开始为前副院长的死难过起来。

前副院长被撕裂效果折磨了23年,是因为小寒说她的体内“勉强能住”,若是普通人,撕裂效果可能会瞬间致命。

关于紫雨事件中的无关人物;由于核灵的特性——它们的所作所为会被普通人当作常识;所以除了GSRI的人,没有人会再知道那天的事。

这在无形中很好地为GSRI提供了掩护;相反,GSRI更担心的是无灵,为了保证无灵的相关事件不被泄露,GSRI在民间有很多潜伏着的特工,专门处理这一类事件。

“对了,小寒说她是G级,这是……”我问雪院。

“小寒的G级代表Genesis,就是创世的意思……不过这是GSRI的评定标准,就我们目前搜集的数据来看,这个分级已经过于保守了;说不准,反正,她拥有这么强大的能量,却能安然地住在一个人的体内,挺奇怪的不是吗,如果不是前副院长,我们也不会给她定下这样的级别。就我个人而言,这个级别,也许就是个错误。”雪院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沉重,好像在谈论很严肃的事情。

原来G级是这个意思。

联想到小寒说过的话,以及她真的在我的体内创造了一个世界,这个等级与小寒还算比较符合。

就像我最早知道的,这用现代科学的确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