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赶到五婶子家时,五婶子正与大毛媳妇站在一起抹泪。
“婶婶。”沈懿走上前,轻轻唤了一声。“这才过了半天,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
五婶子转过头,泪流满面,原本就肿眼泡的眼睛变得更加红肿了。她拉住沈懿的手,委屈地哭诉:“城里那个叫余三的地痞真不是人。大毛今天下午去交保护费,没想到就因为迟交了一下午,余三就让手下人打大毛。”
“碗口粗的棍子,乱棍打在大毛身上,疼死我儿了!”
看着中午还笑眯眯的五婶子哭成这样,沈懿心中酸涩,很不是滋味。
“报官了吗,县衙怎么说?”
“余三仗着自己是知府的远亲,一向在沽城市集为非作歹,县衙那些人欺软怕硬,哪里敢管他。”大毛媳妇抹着泪,咬着牙,愤慨又委屈。
沈懿心中愠怒,但也知道嫂子说得对,他们如今确实人微言轻,斗不过那个叫余三的。她进屋探视大毛哥,见他身上满是淤青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忍。
如果不是陪她去卖鸡蛋,大毛哥也不会忘记交保护费,也就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了。
大毛见沈懿满面愁容,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觉得有些好笑,他道:“猪猪别皱着眉头了,本身就瘦得像丝瓜藤,再一愁怕是要瘦成黄瓜丝儿了。”
沈懿坐下来捂住沈大毛唯一还能看的手,认真道:“大毛哥放心,等以后我们有能力了,一定把今日的仇都报回去!”
“好,大毛哥信你!”
沈大毛一笑,抽到了伤口,顿时呲牙咧嘴。沈懿被他滑稽的表情逗得想笑,却又觉得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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