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罪该万死。”姬以期好似清醒了,绷着脸跟她道歉,两只手往上摸到凤冠,往后一推。
咣当一声,华丽的凤冠掉到桌上。
青丝散落肩侧,姬以期唔一声,双手勾住她脖颈,身子紧贴着她的。
祈泠大气不敢喘,拼命收缩身子。
微凉的唇瓣贴上她前额,姬以期半阖着眼轻轻吮吸,祈泠只觉一阵酥麻从头渗到脚。
呼吸急促起来,祈泠胸口轻微起伏。
“嗯?”姬以期眨着迷蒙的眼低头,盯着她心口处,“殿下这是怎么了?”
她说着,还想伸手摸摸。
祈泠扣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再靠近一丁点。
姬以期有点委屈,“怎么了嘛。”
“下去。”祈泠沉声。
姬以期拽着她腰带晃,“不要嘛。”
“孤是在命令你。”祈泠嗓音泛冷。
姬以期微怔,随即磨磨蹭蹭地从她身上下去。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秦嫣端着托盘走进来。
内殿的气氛有些凝固,祈泠脸色也不好看,秦嫣奇怪地看向姬以期,但没说什么,只是把托盘放到桌上,里面有金疮药和药酒以及一些纱布。
“嗯?怎么青了?”秦嫣抬手碰碰祈泠前额。
祈泠紧抿着唇,没说话。
一旁的姬以期对了对手指,“都怪我。”
秦嫣没搭腔,嘱咐祈泠别乱动,着手给她上药。
姬以期被她们晾到一边,按着眉心苦恼。
祈泠偶尔睨她一眼,平静的心就会再次跳动。
上了药酒和金疮药后,秦嫣细致地拿纱布围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系好才算是大功告成。
手撑着脸,姬以期睁大眼睛盯着她们。
她眼里泛着水光,祈泠板着脸起身,冷眸跟她对视,“很晚了,去睡吧。”
姬以期小心翼翼地捏着她衣角,“殿下……夫君……我知道错了。”
“去睡觉。”祈泠面无波澜。
姬以期摇摇晃晃地起身,祈泠没忍住,捉了她手牵着她走,脸上却还蕴着冰。
秦嫣也跟着走到喜床旁,侍立不动。
祈泠牵着人坐下,端端正正的,她额头蒙了一层白布,衬得温润外多了丝丝清冷。
姬以期不自觉地歪到她肩头靠着,甚至得寸进尺地抱住她胳膊,侧脸紧贴着她。
秦嫣瞄了一眼,轻咳一声。
祈泠用手抵住姬以期的肩,在自己撤离后慢慢松手,姬以期斜倒在喜床上。
秦嫣上前,褪去姬以期的鞋袜。
祈泠把人往里挪了挪,缓了口气。
“您歇着吧,婢子看着。”秦嫣道。
祈泠嗯声,和衣上了喜床,而后把一床被子盖到姬以期身上,自己则拖了另一床被子。
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姬以期仍睁着眼,里面泛着水花,“太子夫君。”
“孤在。”祈泠隔着被子拥住她,手心抚她后脑,“乖乖的,安心睡吧。”
姬以期哼哼唧唧,“可是我们还没洞房。”
“洞房了。”祈泠煞有介事道,“你不记得了吗?”
姬以期脸上浮出困惑,“有吗?”
“有的。”祈泠很肯定。
姬以期嘀嘀咕咕,“骗人,喜服都没脱。”
“脱了,孤怕你冻着,又给你穿上了。”
姬以期扯扯被子,“可我好热啊。”
“睡着就不热了。”
姬以期直接掀起一角,“我要洞房。”
身旁的人没声了,秦嫣面色微妙。
姬家是怎么教的……太子妃竟如此放.荡。
“好热。”姬以期把被子踢远。
听着她的胡言乱语,祈泠也燥起来,合卺酒的效力似乎挥发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夫君。”姬以期去扯她的被子。
祈泠护着被子不被她扯掉,合卺酒挥发让她自己也有点迷迷糊糊的,拉扯之间很是狼狈。
秦嫣盯着两人看了一会,随即转身离开。
她一走,祈泠更是慌张,被子很快被姬以期扯开,甫一得逞,姬以期就拱进她怀里。
“太子哥哥……”姬以期揪着她的前襟,嗓音低诱,“和眷眷洞房好不好?”
祈泠脑袋发懵,太大胆了,这还是她刚踏进和宁殿时一口一个臣妾的姬以期吗?
即便是她所思慕……她也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姬以期,无比令人心动。
“好不好?”姬以期挨得更近了。
祈泠僵在原地,压根没法思考。
“太子夫君……”姬以期抚上她的脸。
下一息,姬以期缠上她身子,贴上她冰凉的唇。
然而,只一瞬,姬以期就被扯开。
冰冷的软巾拍上脸,祈泠一个哆嗦。
对面的人同样被覆了整张脸,愣了一会后迎着秦嫣淡漠的目光蜷起身子,一声不吭地背过身。
“睡吧,婢子看着。”秦嫣轻声。
祈泠动了动喉咙,到底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