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外面天是黑的,窗帘被微风吹拂地轻轻飘动,一切安逸静谧得好像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在家睡了个午觉直睡到刚刚才醒而已。
但后颈的疼痛和全身上下不属于自己的lpha信息素的味道都在告诉谢星,昏迷之前的那段噩梦是真实发生的。
谢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挣不开,逃不脱,感觉自己就是个容器,被摁着拼命往里面灌水,他盛不住,他很难受,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死。
难道别的ega被临时标记也是这种感觉?
谢星也是第一次被临时标记,他无从对比,但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黑暗中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谢星叫了一声陈海。不确定陈海在不在家,屋子里很安静,但他还是叫了一声。
很快,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打开,陈海走进来开了灯:“终于醒了啊。叫我什么事?”
谢星:“我口渴,给我倒杯水。”
陈海:“你怎么不自己起来去倒水喝。”
谢星:“这不是动不了嘛,快点,我渴死了。”
陈海哼了一声,说了句活该,倒了杯温水来,搁在床头柜上:“需要我扶你起来吗?这位自作自受的伤残人士。”
谢星懒得理会陈海的冷嘲热讽,自己从床头坐了起来,拿过水杯喝了个干净。
一杯温水下肚,谢星终于有了种活过来的感觉,他问陈海:“我怎么回来的?”
“你觉得你怎么回来的,那小屁孩送你回来的?”陈海冷笑了一声,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谢星,你可真有你的,闷声干大事的人才啊,你说说,这事打没打算告诉我?”
陈海叫他全名,可见是真的生气了,谢星小心瞅他脸色:“你都知道了啊。”
陈海:“我要不知道我能赶得及去k把你从那小子手上抢回来吗?”
下午公司莫名少了一帮人,说是被谢星带出去干活了,但他们俩的公司他竟然不知道下午有什么工作,再逼问,得知谢星带他们去了k。
陈海越想越不对劲,打了个电话过去,他没给谢星打,打了对方也不会跟他说实话的,他随便打了某个小弟的,没通,又换了个小弟的打,又没通,一连换了五个,才在拨打第六次的时候通了。
因为喝醉了酒,那小弟一骨碌把话全抖落了个干净,陈海当即就大骂了一声“艹”,往k赶去。
“你带我回来的?”谢星道,“那周昱宁呢?你竟然抢得过他?”
陈海赶到的时候,谢星已经昏迷了,一推开门,连他这个对信息素不太闻得到的ea都被整个包厢浓郁的奶味酒味混合的信息素味道窒得有些呼吸不畅,他走进一步,周昱宁就像头被打扰了进食的狼崽子一样凶恶地看了过来,那护食的可怕眼神,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能起一身寒毛。
陈海:“当然抢不过,我跟他讲道理,他主动把你给我的。”
“他还……挺听你话。”想起自己当时怎么求周昱宁放开对方都不肯放,谢星心里一时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你一动不动地趴那,我差点以为你被他咬死了,”陈海道,“我跟他说我得带你去医院,你那样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情况,我就尽量往严重了说,他可能是被我唬到了,再加上信息素上脑整个人也不太清醒的样子,然后他就把你给我了。”
谢星:“你送我去医院了?医生有说什么吗?”
陈海:“没,你就昏过去了而已,再说你这么大的个头,我还要费那老大劲把你抗去医院再扛回家不成?”
“……”谢星想,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的好兄弟吧。
陈海看谢星复杂的神情:“你该不会怪我坏了你的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