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师学生时代的模样、爱好……与恋爱经历。
这似乎是不对的。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而已。
隔了两天,顾溪才回家。
对于两天前的离开,两天内去了哪儿都闭口未提。
顾溪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柳常寻什么也没有问,要不是柳常寻在这两天还给她发消息,她都要以为对方已经一点不关心自己。
柳常寻确实给顾溪发了消息,但对方一条也没有回复。
连一个敷衍的嗯之类的都没有。
若是之前,柳常寻兴致上来,如果顾溪回复的信息太敷衍,她也是能质问的,会缠一个认错,或者保证,更别说没有回复信息这种情况。
顾溪把准备好的礼物提前给柳常寻:“明天就是五月五。”
是一条项链,一条具有防御功能的项链。
防御功能,不是说这条项链能自动反击,而是项链的宝石里其实是一个压缩的空间,可以变成一把锋利的刺刀。
而顾溪送这条项链,不是希望柳常寻会用到这把刺刀,她只是以为这条项链好看,很适合柳常寻。
柳常寻犹豫了一瞬,是先送飞行器还是表,最后选择了后者,大概是都可以替对方戴上。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当柳常寻为顾溪戴上手表时,顾溪专注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也配合着柳常寻:“很好看,是我没有看过的款式。”
“恩,独一无二的。”
虽然请了专家指点和制作,但是初稿和理念都是她设计的,而最核心的能源盒亦然:“你会一直戴着它吗?”
“洗澡的时候不会。”
“那就是一直戴着。”
顾溪察觉到柳常寻想把前两日两人的矛盾揭过去,这其实也是她的想法。只是……她这样想是想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那柳常寻也是这般想法?
顾溪将自己和柳常寻的信息素做过匹配,不过她没有告诉柳常寻她俩的契合度。即使不是什么命定之人,两个人的信息素契合度也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指南上写的“容易互有好感”。
也是如此,她认定柳常寻对她的喜欢,来自信息素。
而自己对柳常寻的不寻常,也是遭受到了信息素的影响。
顾溪知道自己动摇了,也明确自己在心软。
那条边界线,她想踩上去。
有太多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最最最让自己心动的是一条歪理——既然要过一辈子,为什么不舒心的去过一辈子。
是否被信息素影响真的有那么重要?
如果顾溪只是一个信息素的否定者,她早就踩过边界,遗忘信条;可是她不仅仅是一个否定信息素的人,还因为她是受到过信息素伤害的人。
以“信息素为上”,以“契合度 ”为利器,她的原生家庭就是以信息素的组合。
婚前有真爱,后又因遇见更契合的而成为不合。
一个永远在“追求真爱”的父亲,一个怪罪她的母亲。
他们都太可怜了,所以她不要成为他们。
顾溪那丰富的同情心,大概就是从同情自己的父母开始。
后来,顾溪知道,她最初的同情心是扭曲的。
好在顾溪脱离那样的环境后,有在汲取新的温情,也有了不再扭曲的同情。
她自然而然的将最初的同情,化作最厌恶的存在。
顾溪没有不相信爱,正是因为这对一个“永远在追求真爱路上”,一个“永远活在过去”的父母,顾溪更坚定世界上能存在爱情,只是不以她的父母那种方式。
她的初恋,就证明了她的假设是存在的。
一个自由的,不受信息素干扰的……
而柳常寻是与顾溪设想的完全不同的存在。
别说是一辈子,就算是设想和这样一个Omega结婚,都是曾经让顾溪窒息的存在。
柳常寻与顾溪理想的爱人,完全不同。
她是一个会被信息素影响的,会借着信息素发散自己魅力,会在发情期尽情顺应欲望的Omega。
柳常寻并不是那样独立,也没有那样追求着坚强,她像是教课书里对Omega的刻板印象。
可就是这样一个教科书里的刻板印象,让顾溪动摇了自己差不多奉为信条的理念。
“你在想什么?”柳常寻有些迟疑,她本以为顾溪在看着她,可是时间有点漫长,她的手表都已经替对方戴好了。
在想应该喜欢你,还是放过你。
在连自己都不确信选择的时候,顾溪不会将这样的问题抛给对方。
顾溪发现自己的手上什么也没有。
这样说也不对,没有的只是柳常寻喜欢粘着她的手。
柳常寻之前也送过顾溪一只表,当时柳常寻借着替她戴手表,将她的手顺了个遍,那一次似乎是两个人极少的几次不在柳常寻发情期发生完整关系。
其实一开始顾溪并没有严苛到一定要在柳常寻的发情期发生关系。
只是,她越来越容易受到对方的影响,引发自己的“发情期”,即假性发情。而结束假性发情之后会迎来的是alpha 的易感期,那是比“假性发情”更令人难熬的。
在交欢中,信息素的泄露是不可避免的,对她的影响亦是如此。
其实那些当初约束自己的条条框框,其实在与一位Omega结婚时,就开始瓦解。
柳常寻被顾溪抓住了手,她抬头看向顾溪,自然的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你帮我戴项链。”
在她看来,无论是项链还是牵手都是顾溪主动和好的讯号。
如果第一条无法让她主动,那么第二条,算是达到了她的满意线。
其实之前对顾溪说的“你很荣幸,每一次都会触底反弹”也不假。
确实如此。
她总是很容易给顾溪加分的。
分数机制的存在,隐含着分数加不上,或者分数扣完的那一天。
“你的领子……”
柳常寻解开扣子,其实那天伤口只要用治疗仪扫描就可以痊愈,她那天哭完之后,就用了治疗仪。
至于穿着高领的衣服,大抵在此之前心底还固执的认为伤口的存在。
此时倒是反应过来,早就没有了痕迹:“我去换条黑色绒裙,更配这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