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什么?怎会对我说喜欢?嘻嘻,我笑得肆意,岳博贺啊岳博贺,你怎么就这么蠢呢。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直接否认,左右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你这般说,不就是证实了我说的话是真的?
你看看,看看那秦如霜的脸,又青又白的,着实好看得紧。这时我简直就像个妖精,还像是个挑拨离间的小妾,眼看着秦如霜差点陷入崩溃的境地,岳博贺那蠢货终于有了其他的反应,他立马跳下床,走到秦如霜身边,拉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如霜,我们先走,我一会儿给你解释。”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却半分不慌张,甚至觉得好笑。岳博贺看着像是仍旧喜欢秦如霜,可方才我分明注意到岳博贺去拉秦如霜的手顿了一瞬。
他心里已然对秦如霜有了隔阂,这两人,绝对不可能走在一起。
秦如霜和岳博贺走后,陈作走了进来,他一边摇头一边打量着我,啧啧称奇:“谢染,你还真是厉害啊。”他住我隔壁,自然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也自然猜测出之前我所说的肚子疼痛是在欺骗人。
我冷笑了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勉强还好。”
陈作却没继续说话,只把一瓶丹药又给了我,说:“我听说再有几天狐王就要来了,你这肚子里的胎盘,得多吃点丹药养着。”我发现,陈作对我的态度也好了些。
或许拉高踩地本就是人类的本能,当他看见我弱小时,便来踩一脚。当他发现我不好招惹时,便会放低姿态。
我无意和陈作这样的人计较,便对他道了声谢,然后送客出门。等陈作走了之后,我吃了除蓝色丹药的所有丹药,这丹药在出水牢时我已经吃过一次,还没过多久,我就又吃了一次。
短短一天吃了两次,也不知对我的孩子是否有害。
等陈作走了之后,我就开始了修炼,维持幻境着实消耗了我不少灵力和体力。等修炼至深夜,灵力储存不少,肚子也暖暖的,我才停下来。之后,我就做了许多的留音灵玉,里面全部是关于岳博贺修炼弱点,以及他和秦如霜之间的龌龊事情。为了取信其他人,我也将自己写了进去。
我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反正我也早就没了名声。待我死后,这些名声更是与我无关,顶多被人骂一句荡夫罢了,不痛不痒。
一共做了大约有三百枚,我才停下来。其他的等明天再做,今天着实有些累了。
上床睡觉休息,一夜无梦。
起来后我吃完早饭就开始修炼,修炼完了歇息一会儿吃午饭,吃完午饭再修炼一会儿,就做灵玉,等下午到了吃晚饭,晚饭吃了之后再修炼做灵玉,我这一天的时间就结束了,在这一天里,我一共做了六百枚灵玉。
我计划做三千枚灵玉,一天六百,加上我之前的三百,那么还需要四天就能完成。北方狐王还有几天就要来了,待他来了,长明山对我的看管应该会很严厉,我就没有时间做灵玉,因此我得加快速度。
好在前天我把岳博贺算计了一通,还离间了他和秦如霜之间的感情,让他不敢再轻易对我下手,也没时间来找我,我便有了好几天独处的时间。
期间我用灵玉贿赂了一个人,让他给殊亦谌传信,赶紧到长明山来护我孩子。然后药老也来找了我一次,他让我写了一个类似于保证书的东西,内容大概是我死后身体自愿捐献给他,并且留了我的神魂印记,这样一来,如果死后我这具尸身发生了什么纠葛,他也能拿着这份保证书,在天道的帮助下,得到我的尸体。
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因为我没人在意也没人关心,身体除了肚子里的这胎盘,也没甚用处,能有什么纠纷?药老但笑不语,他只让我把保证书写了,然后就走了。
算了,我也懒得去细问。药老本来就是个醉心医术的人,根本不会在意其他。其实我有时候觉得药老就是个古怪的人,你说他为人冷血吧,可是他又帮了我让我别吃蓝色药丸,可若说他医术仁心吧,可他之前又不告诉我我会精竭而亡,说他为人厚道吧,却又必须要我的尸体,还让我签个什么保证书。
药老真的太奇怪了,非常奇怪。
我不解,却没继续深思,因为现在的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时间转瞬即过,很快就过去了四天,我终于把三千枚灵玉做好放在储物袋中。接下来我要找个人能在我死后,不惧怕岳博贺的势力,将这些灵玉散布到整个修仙界。
左思右想,能和我做这交易的,目前长明山上我能信任的人,应该就只有药老。于是我就拿上东西出了门,打算去找药老。经过我对岳博贺的威胁,现在我终于在长明山有了一点自由。
这几日岳博贺没来找我,应当是和秦如霜在勾勾缠缠。
走出门,还未走几步,我便听见前方传来了一阵极热闹的喧哗声,好像是有什么人物到了长明山,那个人物非常危险,但又不得不接待,于是长明山的弟子们就只能围在一旁低声议论。
谁啊?
我前方有一段阶梯,我站在上方,人群在下方。地势高,我稍稍踮着脚就能看见里面的情景,我抬头望去,就看见了一位高高瘦瘦的,穿着华丽的,脖子边为了一圈白色毛边的俊美男子。
他皮肤有些苍白,像是生着重病,嘴唇也没血色,仿佛血气不足。而我,却未在意那些,我只看着他那满是倦怠的眉眼,心跳就已然快要停止。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我用最快的速度朝他跑了过去,待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我抬着头,声音极低的,仿若听不见似的,不敢确信的说道:“你是傻子?”
那人低着头回望着我,眉宇间不是我所熟悉的天真,而是带着经年的位高权重的威压,问:“你说谁?”
“林林!你是林林吗?”后来我想,这个时候的我可真傻,这人分明不是我的傻子林林,因为他只是个凡人,只会傻笑,我为何会问这句话。但那人却仿佛听明白了,他思索了一秒,道:“我曾受过重伤,下属找到我,待我恢复之后,确实说过我曾叫林林。”
“但我已不记得了,你曾见过重伤失忆时的我?”他问,不等我重拾希望,他便微笑着说:“对不起,如果你要的是那个傻子,我不是,我很感谢,那时你对我的帮助。”
我想,如果我这天不出门,我不冲下来,最后的日子是不是会来得再晚一些。
他眉眼中带着倦意和冷意,不甚和善的勾了下嘴角,越发假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狐不言,北方狐王。”他视线下移,落到我高耸的肚子上,语意更深,“你就是那个供我胎盘的合欢骨修士?”
那个瞬间,我便感觉到了肚子剧烈的抽搐,紧接着就是一阵疼痛,一股汹涌的热流从我两腿间流下,我早产了。
殊亦谌曾说过的话响彻在我耳边:无人待我以真心,尽皆将我做炉鼎。
我唯一爱着的人,他不把我当炉鼎,却贪图着我肚子里的胎盘,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