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出来迎接林芝犹如太后亲临,林芝自没有不承恩泽的道理。
李嬷嬷眉眼含笑,慈目说道,“侯夫人说的哪里话,你们能来陪伴太后,老奴都要感谢你们。”
二人寒暄一阵,李嬷嬷看着容溦兮,笑道,“这位就是容掌事?”
容溦兮一怔,赶忙规矩的行了个礼,“奴婢容溦兮参见嬷嬷。”
李嬷嬷偏头打量了容溦兮一番,点头说道,“不愧是侯爷和夫人带出来的,看着就伶俐聪慧,心灵手巧,不是那般无理取闹的小丫头。”
李嬷嬷这样说着,眉头却情不自禁的皱起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愣了好一会儿神,见林芝和容溦兮还眼巴巴的等着,她赶忙回过神,抬手引着两个人入了仁寿宫正殿之中。
方一进屋,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容溦兮制香多年,嗅觉灵敏于他人,一进门便知道炉子里面熏的是何物。
正想着,李嬷嬷扭头说道,“娘娘本喜欢小四合,可这几日睡不好,得亏陛下关心,送了几份西域进贡的香料来,这才缓和了许多,待会儿你们说话切不要太大声,她现在一点激动不得。”
容溦兮跟着点了点头,细细额去嗅着香气的味道。
西域进贡的东西,他们侯府是得不着的,不过许多胡商也经常在街边收买,价格不菲,容溦兮通常只有看的份。
如今这个味道依着李嬷嬷所说,应是西域有名的苏合香,别名“帝膏”,形色如酒,专治一些西域帝王的不眠之症,容溦兮今日有幸闻到,真真心中窃喜。
过了一会儿,太后被人搀扶着出来,一身紫裙华贵非常,内衬碧色内衫走的是金丝银线,容溦兮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看到太后娘娘,心中惊呼。
与皇后大气温婉、娇丽佳人不同,太后娘娘身上说不出的脱俗之感,仿佛浑然天成的天宫娘娘,容溦兮不敢越桔,适时低下了头规矩作揖。
李嬷嬷掀了帘子将人迎进来,欢喜说道,“毅勇侯夫人带着他家丫鬟来了,娘娘是现在画还是待会儿画?”
太后峨眉含笑,嗔怪说道,“瞧你一把年纪还这样沉不住气,让人家人听了还以为我多着急似的。”
李嬷嬷佯装打嘴说道,“是老奴多嘴了,一切依娘娘的。”
官家亲眷未到,彼时,屋里只有林芝和容溦兮干干坐着,好在太后是个以和为贵的,只说些女儿家之事,其他一概不曾过问。
客套了一阵,容溦兮应着太后娘娘的要求亲自为她瞄了眉,画了斜红。
既然是一国太后,容溦兮手上也无需顾忌,自然是要怎么娇美怎么画。
太后对着宫人举着的铜镜理着云鬓,心中满意说道,“侯夫人的丫鬟果然是伶俐乖巧,养花也好,梳头也好,这丫头的手和这模样我看了甚是喜欢,若不是你家主子舍不得,真想把你要过来安置在上林苑正好。”
林芝客气笑道,“太后娘娘谬赞溦兮了,太后娘娘满意,是我们侯府的荣幸才是。”
容溦兮朝着林芝偏头一笑,二人心照不宣对视之时,门外的宫人正叩门传话。
李嬷嬷见势,出去迎人,回来时手里捧了一篮的红果子,笑眯眯说道,“娘娘,苏世子差人送来了岭南枇杷,趁新鲜,老奴给你洗一洗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