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惊颜局(九)(1 / 2)穿成反派病美人被男主看上了首页

09 惊颜局(九)

这世上除了沈夜,还谁能有这大罗神仙般的本事。

萧弋并不惊讶沈夜的现身,也不再隐蔽自己的声线。

许是饱受咳喘的影响,他这原身的嗓音,就像张封存太久的瑶琴,外表虽完好,内里却崩了肱、断了骨,本该至清至朗的曲调,入耳自然欠了润泽。

好听仍是好听的——帶了些许遗憾的好听。

“你呢,何故扮做女人?”沈夜冷冷反问,瞳光如炬,“癖好?”

萧弋再瞅眼溪水,但见自个儿的脸,也左一道右一道地挂着血污,几乎不辨眉目。

“才没有……”他扶额转身,冲沈夜伸手,“面具还我。”

沈夜直视萧弋,眼角隐有微颤,不知是对萧弋音色有所感,还是强迫症见不得这人那一脸血渍呼啦。

“自己来拿。”沈大人手持面具,长臂横展。

“好啊。”萧弋先笑为敬,慢悠悠地走近沈夜。

不再假装女子,萧弋的身姿都像挺拔不少。可离得沈夜近了,依稀能瞧出俩人身高有差。

原身不算巨人,但也绝对不矮,沈夜却仍要高出他小半个头。

然而就在萧弋抬手之际,沈夜忽然身形一闪,瞬移到萧弋另一侧去。

萧弋手在半空,却什么都没捞着,便知沈夜这是有心试探自己身手,于是也顺势转身,出招再取面具。

反正板上钉钉地打不过,落败给天神战力的沈夜,不丢人。

沈夜拿着面具的左手回撤,右手旋至萧弋脑后,指尖一挑,便抽下了萧弋发髻上的布带:“你叫什么名字?”

萧弋但觉头上一松,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具上,又去夺取:“大人明知故问。我叫小猫儿啊。你取的。”

沈夜左手后背、右手前扬,却是拿布带抚上了萧弋额头:“你在那时突然晕倒,形若已逝,以至被那人胁迫带走。但现今,竟又在这里见到了你。你是如何离开那处地穴的?”

萧弋一手格挡沈夜,一手再追假面:“沈大人也说我像死人。死都死了,当然是和其他‘尸首’一起被运送出来的咯。这一点,大人应该很清楚。那群‘尸首’,不是都已经被你们锦衣卫找到了么。说起来,我还想问沈大人,当时既见我遭人劫持,为什么不来相救?”

沈夜眼神一凛,两臂翻转交替,改为右手握面具、左手持布带,非但又教萧弋扑空,布带也实打实地又抹到了萧弋颧骨:“秦姑娘同时遇险,此其一;瞧你当时状态,实际已经转醒,乃是故意不做抵抗,目的无非想让那人离去,此其二。这就只证明,你与那人,或为相识。”

萧弋脸上一热,移转步法,又向假面而去:“沈大人的推理委实精妙。接下来呢,是不是该将我当做共犯、捉回锦衣卫诏狱严刑审讯了?”

沈夜身姿逸动,臂如拱桥,假面便从桥这头一路翻滚到桥那头。沈大人手上的布带,则同时再蹭萧弋唇角:“我隶属南司,不负责抓捕与提审嫌犯。”

“我运气真好,”萧弋瞅准间隙,攻势再起,“咦,那位秦姑娘呢,怎么不见她与大人一起了?”

“她是燕京秦家的大小姐。自她失踪,秦家便四处派人寻找。我带她离开地底后,她已被接走。”沈夜不给萧弋可乘之机,布带又抹到萧弋下颌。

“呦,燕京秦家?皇朝集团?不得了不得了。”萧弋装作讶然地摇晃脑袋,依旧闪躲未果。

沈夜冷眼相视:“那片地底,归属往生楼的无念阙管辖。”

萧弋漫不经心一声“哦”。

沈夜:“那人是往生楼中人。”

萧弋又“哦”了一声。

沈夜:“你又是什么人?”

萧弋:“江湖一散人。”

沈夜:“你与往生楼和无念阙,都脱不了关系。”

萧弋被沈夜眼中的冷焰燎到,唯叹奈何。

即是如此,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数个回合。

沈夜一势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萧弋一势去:“今天天气好晴朗。”

沈夜一势又来:“身体有恙?”

萧弋一势又去:“处处好风光。”

沈夜一势再来:“刚刚你咳得骇人。”

萧弋一势再去:“蝴蝶儿忙,蜜蜂也忙。”

沈夜:“已不止一次见你晕倒。”

萧弋:“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马蹄践得落花香。”

鸡同鸭讲地与沈夜再拆数招,萧弋早已体力不支,也懒得再编胡搅蛮缠的新词儿。他手指次次只离假面半存,沈夜哪一次不是轻易闪过,他自己却每回都被沈夜拿布带触碰脸颊。

萧弋自知远非沈夜之敌,斗胆相抗,也是想认证下自己究竟与男主差距几何。

事实证明,书里写的必须都是真的,不是对手就不是对手,没有逆风翻盘的可能。要不是沈夜一再放水,他早扑街大几十回。

沈夜将白猫假面反扣在萧弋后脑勺上,与萧弋同方向站立,长臂从后方环至萧弋身前,交叉扭住萧弋两只手腕,将萧弋牢牢锁住。

沈夜手上温度也只温凉,萧弋却觉得自个儿泡在冰窟窿里的身体,在短时间内,便被一股无形的暖流层层包裹,不似先前那般难捱了。只不过这受制于人的姿势,尴尬也是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