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莺莺被撞得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身后深吸一口气,握着手中的大刀就朝地上那人身上砍去。
棕衣大汉虽然狼狈,还是有些警觉的,一个翻身躲了过去,眼神阴鸷地看向了许莺莺。
许莺莺余光飞快地看了一眼门外的秦西,见他完好无缺心稍放下了一些,不敢乱看也不敢说话,对上大汉凶狠的视线,握着大刀的手直打哆嗦。
那人也知道小姑娘好对付,脚尖才朝院内动了一下,一只飞镖擦着他咽喉掠过,“铮——”地一声钉在了不远处的院墙上,要不是他及时收脚,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院门外的秦西甩了甩手腕,伸手拨了下眼睫上落的雪花,冲他勾着手指沉静道:“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冲我来。”
刚才门外那番打斗,棕衣大汉在秦西手上吃了不少亏,知道这是踢上铁板了,脸色阴沉得厉害。
三人一时僵持,此时,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周移,不得无礼。”
棕衣大汉蓄势待发的招式立马停了下来,大喊道:“主人!”
抛下许莺莺与秦西朝屋内跑去了。
许莺莺手脚发软,再也握不住大刀了,“哐当”落地,刀身震了几下才停住。
“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秦西走了过去扶着她,看着她满头的冷汗心生不忍,抬手在她湿润的鬓边抹了一下,温声道:“不是让你躲屋里吗?”
许莺莺泪水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害怕得牙齿都在打颤:“我、我怕你出事了……”
“我没事,放心。”秦西安慰道。
许莺莺有点站不住,半靠在秦西身上,袖间藏着的东西被他察觉到了,问她:“这是什么?”
许莺莺把东西掏了出来,正是刺中荀盛岚的那把匕首,她啜泣着但声音坚毅道:“我要是出去了,他肯定朝着我来,到时候我就用这把刀去刺他!”
秦西愣了一下,她要用匕首去刺周移,必须得是近身才行,无异于以身饲虎。
他没想到这个手脚无力又爱干净的小姑娘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和行为,心头有些发酸,摸了摸她的发顶,故意打岔道:“要是我肯定不会对你有防备的,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机啊。”
许莺莺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着头没有说话。
秦西以为自己这么说让她不高兴了,又挽回道:“哦,这不是心机,这是聪明。我没读过书,用错字眼了。”
许莺莺这才绷不住笑抬眼看他。
俩人没说一会话,棕衣大汉——周移走了出来,许莺莺吓得急忙攥紧了秦西的衣袖。
周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丝,右边胳膊看着也不太自然,勉强朝二人拱手,粗声道:“周移有眼无珠,不知道二位是我家主人的救命恩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秦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周,踢了踢脚下的大刀,淡淡道:“知道自己多有得罪就好,外面的烂摊子收拾一下。”
大概是荀盛岚交代了他什么,他脸色虽然难看,还是僵硬着捡起了刀,去处理外面的尸体了。
他从两人身旁过去时,许莺莺抓着秦西胳膊的手颤抖了几下,秦西侧身隔开周移,朝她道:“不用怕,你对他主人有救命之恩,再说还有我呢,肯定不让他动你分毫。”
许莺莺小声地“嗯”了一声,还是抓着他胳膊不撒手。
周移,荀盛岚手下一名侍卫,忠心耿耿,原著中是在荀盛岚伤势快恢复的春季才找来的,现在看来似乎因为自己出手教训那无赖的事情让他误打误撞提前找了过来。
秦西心底默默思索着,周移这人,艺高人胆大,说不出善恶,只听荀盛岚一人命令,唯一一次对荀盛岚有所隐瞒,是许莺莺差点在大火中被烧死时,他难得大发善心,偷摸把许莺莺救出送出了宫门——并没有告知荀盛岚,反而帮着制造许莺莺被烧死的假象——但也仅仅是如此了。
他把腿断眼瞎的许莺莺扔出宫门就没有管了,若不是许莺莺后来巧遇他人,怕是活不过三天。
“秦大哥……”许莺莺摇了摇他的手臂,正要说什么,又被秦西一手遮住了眼睛。
这次她没有去掰秦西的手了,有些紧张地问道:“又怎么了?”
“你刚才用的什么拳脚功夫?”周移肩上扛着无赖的尸体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两人眼前,朝着秦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