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足以阻止格兰特将军太过强硬行为的家族?」
弗雷恩紧咬不放,他一定要在这里把雷吉纳包装的谎言撕扯开。
「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说朋友会不会亲密了点?」
「恰到好处。」坐在椅子上的格兰特点点头。
弗雷恩判断,雷吉纳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说谎。
而雷吉纳则有些失落地提出另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的失败的接近就是我吗?」
「当然是你,我这么劳神费力地把你引出来,不是为了凑热闹的。」这是他和格兰特商量的结果,之前的每一次针对他的行动,都不是从根本上挫败或预防——尽管看上去明明有着事先预防的可能性——而是在事件的紧要关头,突然出现,力挽狂澜。
那么背后无论有谁,应该都不会放过这个再狠狠刷一次存在感的机会,而克蕾奥诺亚有所疏离,布鲁图不太合适,诺艾尔也不知所踪,在他面前出现的只能是一个全新的角色,一个全新的,直指核心的突破口。比起剩下两个早就有所准备的人,新出现的人会更没防备。
虽然是雷吉纳,让弗雷恩有些意外,但也仅仅是有些的程度。
比起这个,更危险的是格兰特将军大有假戏真做的态度。如果真的没有人拦着他,他说不定会真的以略显强硬的态度,真的把他带到特里奥帝国去,虽然这对他来说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这种手段只能说强硬,却未必负面,他也有一瞬间真正开始盘算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又该如何处理。
「但我真的没什么可以跟你说的,我知道的……也不多。」
「你在消磨我对你的信任。」
弗雷恩想听到雷吉纳说实话,把他知道的每一个细节都完完本本地说出来,而不是在这里推三阻四。但钥匙没有,也没关系,他现在大可以继续转投格兰特那一侧的立场。
和雷吉纳不同,他有选择的权力。
意识到这一点,雷吉纳的脸色重新变得铁青:「不,实际上,这些话……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明说,很有……危险。」
这句话像是实话,也很有道理,至少说得通。
「和我无关。」格兰特举起手,「我没有什么立场,只要答应的条件得到了满足。那我就满意,至于说不说清楚,我不在乎,也不关心。」
想到他的条件,弗雷恩就有些想要无奈,他原本不知道说的配合他们进行实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从萨尔瓦·卡塔罗斯的说明来看,更像是人体实验,配合新的魔道具研发的实验。尽管格兰特将军一再保证没有什么危险性,但实验的风险本身,似乎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他的开价会不会太高了点?
「我也是,我只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我对那些雇主怎么提出颠三倒四的要求,又为了什么,无所谓。」像是怕雷吉纳不放心,他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没有从斥候,转职成敲诈犯的打算。」
也就是说,即使省去一部分事实应该也没关系,在场的两个相关人士都默认。在这一点上,雷吉纳也无法提出什么反论,而是瞟了一眼紧紧关上的门,却依旧没有开口。
「你可以跳过不必要的说明,直接说在此基础上的结论。」
弗雷恩提示到,不过没什么用,听到这句话的雷吉纳只是露出了发自心底的苦笑:「暗语吗,算了吧,我对他们两个的了解,加起来都没有对你的了解多。」
意识到不对雷吉纳咬了下自己的舌头:「不,说反了,但意思懂吧。」
「大概了解。」
「那么……很多事情都没法说明啊,隐者。我可不敢说将军和纽扣人听不懂我说的话,反而是他们明白了,你还不明白,可能性更大。」
「这是必要的代价。」弗雷恩缓缓开口,「你们既然采用了这种有风险的方式,就必须要有代价。还有,纽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这里开始吗?也行。」雷吉纳瞥了眼布鲁图,后者依旧深深地陷在自己的椅子里,「纽扣人,就是一个穿着纽扣制式的军服的人,而本身却不是个士兵,本来是泛指这个群体,后来就渐逐渐演化成一个人的外号。当然因为他是所有纽扣人中最出色的。」
这种说法让弗雷恩想起了另一种说法。
「自由间谍?」
「不,不。」布鲁图虽然阴沉着脸,但没有什么其他表现,「斥候,纽扣人或者纽扣人,但我不是间谍,永远不是。」
雷吉纳紧张地窥探着布鲁图的反应,一字一顿:「因为你做的事情比那些间谍还要恶劣,在我们一起学习的时候,我真没想到你会走上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