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我认不认得处他,但他肯定认识我……」她若有所思,「我觉得我是被他直接杀死的——如果这也能叫杀死的话。」
「是吗。」
弗雷恩点头,这个结果很自然。如果她在昨天和自己看到的一样,那就只有一样的结论。
除非有人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昨天在森林里,或者退一步,昨天见过他。不然最有可能伤害诺艾尔的,也只能是布鲁图。但反过来说,如果在昨天晚上之前,她就知道这回事的话,只能让他感到更加内疚。
为了不让自己想的更乱而刻意不说。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所以最需要顾虑到的,也就是诺艾尔的想法,这样才能想好应该怎么处理接下里爹事情。
「我?什么怎么考虑?」
「他杀死了你的话,你又有……什么想法。」
听到在问自己,诺艾尔一下子有些惊讶,又露出善意而苦涩的笑容:「但我也没有死,所以我也不知道应该面对他。说起来……」
她的语气很严肃,让弗雷恩,连同雷吉纳,忍不住一同紧张起来。
「我该怎么和我的妹妹说起这件事?她大概无法接受吧。」
她的态度很认真。
虽然内容有些让人想笑,但弗雷恩此时此刻的确笑不出来。只有雷吉纳喘了口气,干涩的苦笑声,响了两下,就停了。
这种笑声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少慰藉。
「你就跟她说你跟别人私奔好了。」
「但……」
「这也是事实。」弗雷恩眨眨眼,「虽然叫私奔,但恐怕跟爱情无关。」
诺艾尔仿佛看到了他的这个小动作,嘴角浅浅地翘起了点:「不知道她会怎么笑我,但也随便,其实也都是小事,不习惯。」
格兰特突然拍了拍手:「玩笑开到这里,也够了吧。」
「还不够。」弗雷恩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像现在这样彻底放松下来,有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至少在面对诺艾尔的时候,他的确在解决问题。
格兰特腻歪地嘟囔着:「但我听够了,我也听不出你们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总有意义。」弗雷恩转向雷吉纳,「简单的说,布鲁图到底在怕些什么?」
「很简单。」他说,「诺艾尔有能力判断的出来,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偷走了匕首,那段时间她大概还是清醒着。所以可以直接指证他,肯定在怕这个,所以抓住最容易动摇的一瞬间,逃跑了。我猜到有这个可能,但我也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
「你们不是很熟吗?」
「他的执行力远比我要强。」雷吉纳坦然贬低着自己,尽管从客观事实来看,这也算不上贬低,布鲁图的执行力的确高到惊人。
不这边在继续扯皮的时候,格兰特的表情有些索然无谓,如果说之前是生气和愤恨,那么现在就是一副等待着什么发生,却始终没有等来,只有在他看向弗雷恩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格兰特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我要问你的。」
弗雷恩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么,诺艾尔也会一起参与,没问题吧?」
「她的话,不是最有可能……」
「如果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这样一个替罪羊的确没办法,但既然是小圈子里,也没有传开,就有更多的时间协调,不是吗?」
他也知道格兰特的推断,因为这一批匕首几乎没有沾染魔力,所以经手的人自然极少,从之前泄露的只言片语中,也不难听出诺艾尔和这件事情有着很深的关系。
也仅此而已。
目前如果这件事情还没有闹大,那么也就没有找替罪羔羊的必要,而且也能够给出丰厚的补偿。
「再者说,现在应该也和她没关系了吧?至少不是能找我解决的事情。」
另一方面,要去找,现在也没有去找诺艾尔的理由,她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弗雷恩的所有物。
虽然用所有物三个字来形容,有些怪怪的。
这两重意思大概都传达到了。
「我明白了。」
虽然这样承认,但格兰特的语气听上去很不高兴。
但无论他失望的表情多么显眼——其实非常不显眼,只有微微下垂的眼皮透露了心声。弗雷恩也不打算让步。不然也不至于先把这个饵撒出来。而且他隐隐察觉的到,格兰特将军到底有什么意思,不过自己也没有配合着他表演的必要。
到格兰特起身,准备离开房间时,才有暂告一段落的实感,弗雷恩没有理会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诺艾尔,后仰在椅子上,想要放松的享受片刻。
不过也的确是片刻,甚至闭上的眼睛都没有习惯黑暗。
「为什么要演这一出?」
听到嗔怪的声音时,他并不意外。
也不难想到,克蕾奥诺亚在房间外焦急地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