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臾揣着明白装糊涂：“沈婕妤……哦，也许是过去赏过类似的香料给她，朕忘了吧。”

小小妃子能跟皇帝用同样的香料吗，温幼央愈发疑心，脑内倏忽闪过一种猜测。

不可能，她自嘲地笑笑，太荒谬了，除非这位暴君他闲着没事干。

姑且作罢，女孩前几晚夜夜同沈婕妤睡，倒是闻惯了他的味道，紧张焦虑感一扫而空，她打了个哈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

桓臾眼未闭，直直地盯着帷帐顶，表面波澜不惊。

直到身旁女子呼吸声逐渐均匀，他慢慢地转身。

和前几个夜晚一样，目光柔和地揽她入怀，女孩蜷缩在他胸膛一夜好眠。

***

清早。

镜窈碎步跟着皇后的仪驾：“娘娘，太后娘娘大早上的叫您过去是为何事哪。”

萧氏合着眼，右手按捏着太阳穴，“左不过是为昨晚陛下召幸了贵妃。”

建德宫的嬷嬷打帘，萧皇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蒋太后正在诵读经书，冷漠地抬了抬眼皮示意她坐下。

过会儿，她放下书卷递给奴仆们收好，“来了，先喝碗薏米甜汤吧。”

“多谢母后。”

蒋太后瞧着她喝下，才沉声：“真是稀罕，从前哀家推着皇帝进后宫他都不愿，彤史上虽说也记了妃子侍寝，但哀家很清楚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给哀家看，可你看昨晚他竟主动召幸了人去启明殿！”

“启明殿啊，桓臾就是留个婢女伺候读书都是老天开眼，”她啧啧作叹，“哀家倒不知这淮楚和亲，和亲了个天仙似的厉害人物，不仅吃准了皇上，还把你这个堂堂中宫皇后给压得翻不了身。”

“儿臣清楚母后的意思，”萧氏垂首，“是儿臣小看了她，才纵容她屡次放肆。”

蒋太后未置可否，“也不全怪你，哀家扶你坐了皇后，你就算不看在哀家的面上，也得想想北怀公一族，想想哀家对你们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