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仪式顺利结束下午电影正式进入拍摄阶段。
他们之前拍过定妆照,所以再看彼此的妆容已是适应。男主阿达的头发很短,几乎接近板寸顾严因此又削薄了他的清爽短发。
这下五官看起来很明朗,脸型也被镌刻过分硬气。
乔鹿演的女主林河是个短发女孩,剧本前期她还是一个偏阳光元气的少女。
戴了假发的乔鹿少了几分眉眼里的清冷在刘海的配衬下显幼龄和先前给人的高冷感不同她是带着灵气和朝气的一下能抓住这个角色最戳观众的点。
化完妆,剧组驱车到了拍摄地,帝都郊外的一汪景湖边。
陈飞鸿最终决定按自己的想法来,等这边的景全部取完,再拍乔鹿认为最不好把握的室内戏。
渡河主要讲的是渡河人阿达一年四季渡送山里山外的人来往,但他本人从未踏上河岸一步。
在某一天,阿达渡到了一位要去山里养病的少女,林河。因为年龄相仿,林河自来熟地和阿达讲述了许多发生在河外面的稀奇古怪事迹。
后来林河病情加重,再没踏出山里一步。
外面的故事终于讲到了尽头林河还是不见好转,阿达眼看着这位少女日渐消沉于是答应林河每天去河外,回来给她讲外边发生的趣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河最后还是因病走了。
阿达骗她,他从未去过河外那些故事都是他听扁舟上的河外客人讲起的。
他最后一次渡送完林河,也终于踏上了那片少女口中的繁华都市,可他是来送林河最后一程的。
此后少年依然渡着河,他再也没见过另一个笑声爽朗的女孩,也没踏入那河外的世界半步。
到老,终是一位孤苦渡河人。
陈飞鸿看中的最佳戏幕是阿达和林河初次见面的戏。
书本写的那天本是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好似预示了最终不完美的结局。
乔鹿和顾严配合得相当默契,在河岸的对手戏几乎都是一条过。
之后就是扁舟行到河中央突然下雨的桥段。
顾严第一个下去,因重心不稳,扁舟晃了两下。乔鹿没坐过这样的船,堤岸高,她试探地伸出脚,目测了下去的高度,有点担心。
“你坐这儿。”顾严看出她的紧张,指了指石岸面,“我抱你。”
他轻眯了下眼,滤过刺眼的光,眸里澄澈不含情愫。工作时的顾严是极度认真和专业的,这点乔鹿在银杏林时期就已经深有体会。
她一点不迟疑地坐下,顾严张开手在下面接,乔鹿挪着屁股伸手去够他的肩,身下一轻,顾严搂着她往怀里抱。
后面还有摄像大哥要下来,顾严抱着她往扁舟尾巴那儿走了走,乔鹿松开手踮踮脚,发现自己还悬空着。
顾严似乎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怕她掉了,还往上掂了掂。温热的手感触着她胸侧的敏感位置,虽然知道他没有揩油的想法,但乔鹿还是心生出燥热,且当着他的面染红了颊边。
工作人员正在设定机子,没人看向船尾那对举止亲密的男女。
乔鹿被他拦腰抱着,所以高了他快小半个上身。
她往后仰,挡住了顾严脸上的强光,眯着眼俯视他,“你这是在吃同剧组女演员的豆腐?”
顾严笑了声,想到什么,抬了抬半边脸,“打吧。”
“”乔鹿眼尾浮出无语的笑意,轻轻一声:“下面去点。”
“恩?”
乔鹿指明:“手。”
“怎么了?”
“痒。”
顾严眼底含笑,把手往下移了点,托住她的腰肢。
湖面无波无澜,受冬日的暖阳庇护,周围都陷入一片祥和宁静之中,连嘈杂的人声都像细语般温柔。
顾严突然问:“你回来以后有没有说过骗我的话?”像过去骗他家在筒子楼,又或是隐瞒了自己的身家这种事。
“嗯?”乔鹿不明白为什么问她这个,想了想,好像是没有,“没。”
“真的?”
这反问的语气极其像是已经抓到了她骗人的话,再给她最后一次坦诚的机会。
乔鹿也迟疑了,“有吗?”
顾严神情很淡,好似不在意,却又咬着字在提醒她:“没有高潮。”
?
啊
乔鹿想起来了。
顾严第一次问她小孩爸爸的事,她说什么来着?
说跟他上床,自己从来没有高潮过。
看她表情像是回想起来,顾严上手掐了把她的细腰,乔鹿回神看向他,依然是居高临下的俯视角度。
顾严问:“记起来了?”
“恩。”
顾严腾出一只手,整理了下她前额乱飞的刘海,“没什么要说的?”
“有。”乔鹿看着他,男人侧过脸,愿闻其详的样子,乔鹿说:“抱歉。”
“”
抱歉?抱什么歉?
因为说了实话打击到他,所以跟他道歉?
顾严皱眉,面目微怔,说不上脸色好看,扁舟另一边的场记在喊两人就位,乔鹿拍了拍他肩,挺温柔地在说:“放我下来吧。”
但传入顾严耳里,比隆冬腊月的凛冽寒风更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