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楚点点头:“辛苦你了,剩下的你可都买回来了?”
小厮低着头把买回来的字递过去,脸上惴惴不安。
“那掌柜说已经买了几张出去了,剩下的都在这。还说您若还想要这位公子的字,这月十二那丫鬟会再去。”
半夏一看,气得双颊泛红,这些都是自家姑娘写的字,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竟偷了主子的东西出去卖。
赵令楚也没想到,珠宝首饰有两位大丫鬟时时清点着不好动作,竟然把心思动到这儿来了。
上回半夏母亲生了病,赵令楚放她回家照料,去医馆拣药时看见有两人拿着几张字传看,她是贴身侍奉赵令楚的,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张正是自家姑娘字迹。当下也没发作,又怕自己认错了,只说自己家夫人正要寻人抄经书,问这字出自何人之手。
那两人便告诉她是在东街一家字画铺子里买的。半夏给亲娘熬完药就急忙回府禀告了这件事。
赵令楚也吃了一惊,她从小就懒,什么都学得不精。但老太爷说她毛躁,要她每天最少写一个时辰的字,这么多年练下来,如今在她们这一辈里,数赵令楚的字最好,就是几个哥哥也比不过她。
只是乍听说这件事,赵令楚的反应是问半夏:
“那,一幅字卖多少?”
得知自己一幅字才卖了十文钱,赵令楚气得饭都没吃,就算散篇只能做字帖卖,也得看在她字好的份上贵点吧。让半夏去外院找个靠谱的小厮出去打听,这才有了这一出。
赵令楚向半夏示意,半夏从袖子里拿出事先备好的钱袋递给那小厮。
“这事你办得很好,千万保密,别走漏了风声。”
小厮郑重地应了,再由半夏带着出了内院。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赵令楚决定先不给母亲说了,她要自己抓出这个贼。
入夜后,常山院里王氏刚沐浴出来,拿了本账册在看。外头丫头请安声响起,赵博容掀帘进来。夫妻俩闲聊几句,他进了净室洗漱。
等两人熄了灯躺在床上,赵博容捏了捏怀里妻子的手。
“令仪跟英国公的事,这几日便定下来吧。”
王氏略微支起了身子,黑暗中看不清丈夫的脸,她有些紧张。
“是出了什么事?”
赵博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想起自己早些时候与父亲的谈话,叹了一口气。
“大皇子那边,圣上不知什么想法。”
王氏隐约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只是想要趁早定下来也得看英国公府什么时候来纳采,总不能自己府上先去找英国公开口吧。
赵博容在黑暗中笑了一声,
“你放心,修远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