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她介绍就足以见得临渊王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陆清一路走马观花,单是她叫不出名字的建筑不知凡几,还有那这个看起来就异常名贵的花卉看的她直咧嘴。
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的华国,保守估计价格也要高达上百亿。
不说它占地面积地理位置,内部的园林建造。
单说这些个数不清的古董字画、彩绘、浮雕以及用料就全都是无价之宝。
容妗姒好歹也是凤亓国,土生土长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王府在她眼里不过就是气派一点,富丽堂皇一点。
精神层面的价值,远高于物质方面的价格。
它是临渊王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是百姓们的精神寄托,与金钱无关。
亓城,刑部大牢。
“陈大人您怎么来了?有事您派人支会小的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狱卒面脸堆笑谄媚得道。
御史中丞陈烁双手复背目不斜视,一脸正气的道:“本官听说王爷亲自押解一批犯人到亓城,人送到了吗?”
“到了到了只是”看着他的脸色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作甚。”御史中丞陈烁蹙眉不悦的道。
狱卒硬着头皮道:“是,是,只是大人,临渊王还在里面您看要不要小的去通报一声?”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之前他也是接到消息说,临渊王已经把人送到了刑部。
哪成想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对方竟然还没走。
思忖片刻,挥挥手道:“无碍,你在这候着,本官自己去便是。”
他寻思着先去看看恩师左相大人,进而避开临渊王。
刚踏进刑部大牢,就在过道跟临渊王迎头碰上,陪在她身边的还有刑部尚书叶琴,以及大理寺卿周洲。
只能硬着头皮主动上前打招呼,拱了拱手笑道:“王爷,叶大人,周大人真巧,没想到能在这偶遇三位大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临渊王亓静萱淡笑道:“陈大人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囚犯都已经收押完毕。”
御史中丞陈烁的眸光暗了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的道:“没事,没事,哪抵得上王爷亲自押解囚犯上京来的辛苦。”
“为皇上办事,本就是我等臣子的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她谦虚道。
两人又寒暄几句,大理寺卿周洲也笑着插话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由我做东,咱们仨给王爷办个接风酒可好?”
刑部尚书叶琴也拍掌附和道:“如此甚好,正好也能坐下来好好聊聊案子的事儿。”
御史中丞陈烁心里这个骂啊!
这俩人明摆着帮着临渊王挡自己的路,目的就是不让自己接触囚犯!
难道说她们已经有所察觉?
思及于此,他心下一凛,不敢再多做拒绝,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挂上招牌式的笑脸,表现出很是高兴的样子道:“那感情好,就是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还真是盛情难却,既然如此本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顺势而为,促成此事。
四人相携离开,御史中丞陈烁做梦都没想到,就在他们离开后差不多一个时辰。
右相晏佩施施然的走出刑部大牢,看着夕阳的黄昏,勾起一抹满含深意的笑。
舟车劳顿,又在进城前受到不小的惊吓,陆清陪着容妗姒早早就睡下了。
亓静萱回府没看到人,才听宓云婷道:“她们赶路辛苦,用过晚膳就歇下了,王爷要是有事大可等明日她们休息好了再谈。”
说话间,温柔的替她解开铠甲,换上一套在府中常穿的便服。
“是我太心急了,你有所不知,今日我跟叶琴和周洲,可是摆了陈烁那小子一道。”
“他想去刑部大牢看望恩师,被我们在门口就拦下了。”
拉着宓云婷的手坐在桌前,兴致勃勃的讲述着高兴事。
宓云婷含笑着听她说,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她笑得这般开心,就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子。
“你们也真是的,囚犯才刚刚押送进京,你们阻的了陈大人一次,还能次次都阻止吗?”
“案件还在审理中,三位主审提审犯人也是无法避免的。”她耐心的道。
亓静萱却否定道:“提审是提审跟我们今天做的事没多大关系,爱妃你有所不知,那个陈烁是左相王安林的关门弟子。”
“朝中知晓之人不超过一个巴掌,就算是佩姐也是从一位老学士的口中,才套出这么点消息。”
“而且我怀疑,之前咱们在城外遇袭,很有可能就是他派死士做的。”
“他急急忙忙的赶去刑部大牢,很有可能是给左相王安林通风报信。”
她煞有介事的说着自己的推测,只是听在宓云婷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宓云婷敛去笑意,有些不悦的问道:“佩姐?你跟右相见面了?”
亓静萱的那股兴奋劲还没过,根本就没多想张嘴就来,“是啊,我们把陈大人引走后,就是佩姐单独提审的那些囚犯。”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是否跟之前的供词有所出入,赶明儿还得详细说说。”
自说自话了半天,见没人回应,才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娇妻。
之间宓云婷面沉如水,直接甩掉被她握着的手,起身头也不回的道:“臣妾累了,先行告退。”
亓静萱有些错愕的呆愣原地,须臾猛地一拍额头,“云婷,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边喊,一边追了上去。
身后的几名侍女面面相觑,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爷什么时候能长点儿心,别再说些让王妃生气的事儿。
就只差那么一步,亓静萱就能踏进寝殿的门槛。
然而。
宓云婷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命令侍女,“关门!”
两名侍女不敢违抗,只能朝亓静萱投去一个,王爷您自求多福的眼神,手脚麻利的关上殿门,把她拒之门外。
看着紧闭的大门,她是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犯傻了呢!
还真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
不甘心的在门口绕了好几圈,踌躇着要不要厚脸皮的去说说好话。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父王,您这是又被母妃拒之门外了?”
亓静萱转头一看,赫然是自家的小郡主亓舒雅。
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拉着女儿的胳膊走到一旁,在她耳边小声道:“舒雅,父王的好女儿,你可要帮帮父王啊!”
瞧她可怜巴巴的样儿,亓舒雅无奈的叹息道:“说吧,父王又怎么招惹母妃了?”
“您也是,明知道母妃的禁忌,还总是后知后觉的惹她不开心。”
听着女儿数落,她的脸也臊的难受,连忙打断道:“父王知道错了,舒雅你还是想想怎么帮父王度过难关吧。”
亓舒雅想了想,举起一根手指道:“除非父王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亓静萱,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一叠声的道:“好好好,别说一个,十个,百个,千个父王都答应你。”
她满意的笑道:“那好,一言为定,父王跟我来。”说着,背着小手不紧不慢的朝寝殿走去。
一直守在大门口的两名侍女,可是把王爷和郡主殿下“密谋”的好事看了个一清二楚。
强忍着笑道:“大殿下,王妃就寝了,说谁都不见。”
“无碍,你开门便是,母妃责怪下来,本郡主一力承担。”小手一挥,颇有乃父之风。
殿门被侍女打开一条缝,“大殿下您可以进去,王妃特意叮嘱,不让婢子放王爷进去。”
亓舒雅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父王稍候片刻,女儿去去就来。”
不敢激怒王妃的怂货,只能委委屈屈的站在门口等,还不忘狠狠地瞪一眼侍女。
只是这眼神毫无杀伤力罢了。
亓舒雅走进装修奢华的寝殿,她亲爱的母妃正坐在梳妆台前拔下发间配饰。
从镜中瞧见她进来,连头都不回的道:“舒雅,不用给你父王做说客,今日就让她在书房好好反省反省。”
去书房反省可不行,她和父王可是有协议在。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走到母妃身后放下书册,主动帮她卸妆,“母妃,女儿知道你生父王的气,可她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堂堂凤亓国的实权王爷。”
“回京的第一天就让她睡书房恐怕有些不妥吧。”
“府里这么多侍女,仆从看着呢。”
“好歹给她留点颜面不是?”
宓云婷转过身,双眸如有实质的看着自家女儿,怎么感觉这小棉袄有点漏风呢。
被母妃审视的眼神盯着,她也一点都不心虚的与之对视。
“母妃,您再怎么看我,结果都是一样的,您莫不如让父王进来,关起门还不是您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她一本正经的出谋划策。
明着是想让父王进门,暗地里却是在唆使母妃小惩大诫。
既然父王胆敢激怒母妃,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宓云婷想了想也对,把她拒之门外自己也不解气,还不如让她进来,跟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想通这一点,“去把你父王叫进来。”又叮嘱道:“你老是和师娘头一次进京,你好好陪她们多逛逛,切莫怠慢了。”
亓舒雅乖巧的点点头道:“是,母妃,舒雅告退。”
“嗯,去吧。”
瞧见她出来,亓静萱忙迎上去问道:“你母妃可是允了?”
亓舒雅不紧不慢的道:“父王,母妃让您进去,记得父王您承诺的条件。”
一听爱妃让自己进门,还哪顾得上什么条件,满口答应道:“忘不了,忘不了,你随时都可以找父王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