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被痒蛊折磨的乐族人注意力分散、反应能力变慢,手脚功夫再厉害,也使不出平时的一半。
“往后撤,保护阿铸!”石佰紧急中对乐族寨民下了命令。
打不过,肯定要找机会溜,乐族寨民一边与苗寨寨民拉扯,一边护住石铸往后撤。
撤到了两三百米远后,石佰对着乐族寨民吼道:“谁身上带了药,快拿出来给阿铸!”
可惜,乐族队伍里鸦雀无声,纷纷缩着头如鹌鹑鸟一般,不敢看石族长。
他们从没想过此次出行会受伤。
石佰怒不可遏的道:“你们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这趟出行没一个人想到带伤药!”他真是气炸了,关键时刻没一个人用得上。
“阿爹,没事的。”石铸看着气恼的石佰,忍不住安慰道。
石佰看了石铸手上的伤口一眼,虽然现在不再是血流不止,但是那深深血窟窿让人无法忽视。
石铸现在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站着有些虚浮。
石佰回头看了一眼几百米外的苗族寨民们,他仿佛看见了龙族人唇角勾起的嘲笑,仿佛看到了凌瑶在笑话他是多么不自量力,仿佛看到苗族寨民们享受着战胜后欢天喜地。
不行,他不能撤,他还没欣赏够苗族的惨状,他要让他们后悔。
他咬咬牙道:“阿铸,还能坚持住吗?要坚持住,过了今晚,阿爹以后再也不让你碰骨笛了。”
石铸深深地望了他阿爹一眼,神情复杂,些许期待、些许失望、些许坦然。
但这些石佰都没注意到,他满脑子都在想不能撤,他们要杀回去,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嘲笑那虚伪的龙族长,嘲笑手下败将的蛊灵,再把蛊灵带回乐族。
石铸慢慢闭上双眼,他抬起受伤的手臂,险些有些拿不稳骨笛。
他其实没告诉阿爹,这血窟窿伤的不止是皮肉。
绮叠萦散、飘零流转的笛声如一股洪流一般注入到苗寨的上空。
恍若长空里万点的花瓣纷纷飘落,将黑夜点缀成一副梦的意境。
原本脸上还洋溢着战胜乐族喜悦的苗族寨民们,有瞬间愣神。
一秒钟后,便如受人控制的傀儡一般,双目空洞无神,脸上的表情都停留在愣神的最后一刻。
他们机械地转身,对着旁边的人一顿乱啃乱咬,连皮带肉地一口撕下来,不一会儿,一个个都满嘴鲜血,顺着嘴唇留下来,一路蔓延到脖颈。
看起来异常狰狞诡异。
石佰看着心里乐了,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
凌瑶神色担忧的在杂乱啃噬的人群中寻找自己阿爹阿娘的身影,她四处张望,却都没找到。
目光不经意间瞥见站在中间位置的龙族长,他一动不动站着,仿佛被钉子钉在那个位置了一般,神情似视死如归却又有种漠然置之的感觉。
很奇怪。
但是此时也容不得她细想,也没有时间给她再好好的寻找阿爹阿娘,原本以为伤了石铸手臂就可以逼退乐族,她并不想鱼死网破。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她不喜欢。
可是乐族人还是一贯的风格,硬是紧逼,那这样别怪她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