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近庭院主屋阁楼,楼上偶尔传来瓶子摔碎声、桌子与木板碰撞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
凌瑶的脚步顿了顿,朝后面的温太傅看了眼,他点点头。
她就开始迈步向二楼爬去,越靠近,痛苦的呻吟声越清晰。
二楼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屋里木壁上挂着很多水墨画,很多都掉到了地面,破碎的花瓶、东倒西歪的桌椅、凌乱的地毯、掉落的首饰珠宝胭脂水粉……狼藉一片,却不见这屋内的主人在哪。
凌瑶走进去,她在屋内巡视了一周后,在角落里发现了屋内主人,此时凌乱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青色的纱裙衣也左松右散。但这不是她关心的,她关心的是:这个女人是不是母蛊的寄主。
“你就是母蛊的寄主?”
刚刚还哼哼唧唧吟着痛苦的女人,停住了一切声音,仿佛按了暂停键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抬头,面部不停扭曲和抽搐着,五官流着血,跟当初见到颖儿发病一般。她充血的眼睛狠厉地盯着凌瑶,仿佛要把她吃了,声音尖锐:“是你…是你!是你帮了汤氏!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不!双倍满足不了你这个贱女人,我给你三倍!”
她说完就要往凌瑶身上扑过来,凌瑶急忙躲闪,小腿还是被她尖锐的指甲抓破。
她刚想扬起得意的笑容,却因为身体母蛊的肆窜,疼痛再次来袭,在地上翻滚痛吼。
温铎在温太傅旁边冷眼看着,温夫人的头则高高昂着,仿佛稍微低一点,她低了地上女人一等般,于是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小丑似的的青衣女子。
一直静静的温太傅又发话了:“派人拿些伤药来给凌姑娘。”
温太傅给人的感觉像一棵松树,不说话的时候,可以安静得把他忽略掉,但是一说话都是那种不容拒绝,果断而又有气势。初见,可能感觉不到,接触几次就知道,他充满着松树的韧性和强大。
青衣女子听到这道声音,她挣扎地想站起来,她的脸朝声音看去,看到了她一直想看到那个人,连疼痛的顾不上,颤抖的手把胡乱贴在脸上的头发扒开,她又像触电般,瑟缩地转身,背对温太傅。
她紧紧的咬住双唇来抵制身体的疼痛,双手哆哆嗦嗦的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裙、头发、脸蛋才重新转过来,扬起头,露出了被血抹红了的整张脸,上面带着欣喜应承的笑容:“表哥你来了,你想青柠了,来看青柠的对不对。”
温夫人看到这脸吓了一跳,步子不由地退了一小步,这和那鬼有何区别!
温太傅落在青柠的目光很温静,让青柠有种错觉,表哥真的是想她了来看她。
此时的青柠主观性的选择忘记,表哥其实无论看谁的目光都很温静。
温太傅开口道:“颖儿身上的蛊是你放的。”陈述的语气,而且语气很平。看到这里温太傅已经清楚了里面的弯弯绕绕。
熟知温太傅的人都知道,一般这样的情况他要发怒了!
青柠下意识的想承认,她知道表哥特别厌恶撒谎的人。但是想到今天表哥好不容易来看她,承认了就没戏了。她强打着笑容讨好道:“怎么会表哥,颖儿也算半个青柠看着长大的人,心疼都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