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初见(2 / 2)被枕边人夺权后首页

李经面色一变,‘生命之水’是原产地波兰的伏特加,经过70次以上的反复蒸馏酒精度达到96%。

这酒放在在水一方就是个噱头,基本没用过。

酒被取了上来,透明的瓶子里面液体轻晃着,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液体在桌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虚薄、浅淡,像是一抹一揉即碎的月光。

王老板在闹哄哄的酒吧里开了酒,瓶口倾泻,在雕着冰花纹的水晶玻璃酒杯中倒了小半杯,又混着一块冰,就那样放在殷言声面前。

九十六度的烈酒,纯饮15毫升就能让人醉倒,这样一小杯的量,别说一个从没喝过酒的人,就是李经这样的老手喝下去也能醉的像具尸.体。

李经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下去了,可下一瞬他又挂上了那点笑容:“王哥,您再通融——”

当时灯红酒绿,在昏昏暗暗又瑰异的灯光下那些翻腾着的恶意就大敞着向殷言声袭来。

在这音乐声与各种劝酒声、赔笑声之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嗤笑,声音冷淡,像是隔着云层与月色,却是那样清晰地响彻在众人耳边,他说:“欺负一个小朋友算什么?”

寻声看去,就在侧边。

他靠在卡座旁,手里还端着一杯酒,身上喧嚣未至,右手腕骨凸起,像是一尊细腻的冷玉。

王老板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咬牙恨声开口:“我的事你少管。”

男人走了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巧站在殷言声面前,在殷言声这个方向望去,只能看到他侧脸,轮廓分明、有种薄雾弥弥的清寒感。

他分明是笑着的,但眼中无半分笑意,目光似讥似讽:“这安城的公.安慈悲心肠,给什么东西都发身份证明。”

这简直是明晃晃地骂眼前这人不是人,要不是时机不对李经能笑出声来。

王老板这些年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一晚上被人落了两次面子,这次更是被人毫不客气的羞辱,当即是怒火一并上来,手上立即就招呼上去。

殷眼神只看到男人一动,一只手牢牢地把王老板钳住,手腕用力听一声脆响,王老板的右手已经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他痛地大叫,额头上汗像是流水一般,却被轻轻地斥了一声住口,殷言声见到男人半蹲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痛得打滚的人,一手拿着那杯生命之水,就那样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

王老板这人欺软怕硬惯了,哪想到今天一脚就踢到铁板上,偏生他轻落落的目光还在打量完好的左手。

最终那一杯酒落到了王老板的腹中。

一口下去,就像是点燃汽油从喉咙被浇了下去,从触到嘴唇开始,便有一种灼烫之感,滑过唇舌咽喉,再一路蔓延到胃中,如同划了根火柴丢在汽油之中,火焰窜上来,在腹中烧灼着五脏六腑。

众人被这举动惊得呆住,最后是李经回神过来拿着牛奶给王老板灌。

再然后,1.2.0和1.1.0的声音差不多同时响起,王老板被拉上了车。

在水一方的门前停着辆警车,夜色之下红蓝的灯光一同响起,也不知是谁报的警,在这深夜里李经、殷言声以及男人一同坐上了警车。

出去的时候,在一辆迈巴赫面前一位男子下来,神色悚然地盯着男人,旋即收敛好神色过来低声询问:“席先生,要不要联系律师?”

殷言声听到了他的声音,仿若霜雪:“不用。”

派出所里做笔录,他坐姿也是端正的,却不见什么谨慎之意,仿佛就是为了走个过场。

“席寒。”

“嗯,打了。”

“为什么?”语调沾染了一点笑意:“心情不好。”

说着,门被猛地推开,做笔录的两个警察诧异出声:“所长。”

那位四十岁左右的所长神色中可见尴尬和紧张,几次目光频频地落到席寒身上,却又碍于旁人在场只得移开,手指不住的搓捻着衣角。

倒是名唤席寒的男人抬眼,语气很温和,不见方才的咄咄逼人和锐利,只说:“按着规矩来。”

笔录做完,轮到另一个人。

那所长如获大赦,将人迎了出去。

门被推开的一瞬,一股热气涌了进来,室内的空调开得足,就这热浪卷来的刹那,才像是落到尘世间。

“你叫什么?”

殷言声回神:“殷言声。”

“学生吧,哪个大学的?”

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工大校风严谨,也不知道这次笔录会不会记到档案之中。

一颗心正七零八落着,原本走到门口的男人停住了脚步:“所长,我和酒吧老板都做笔录了,这位小朋友就——”

“行行行,老板在这就好。”说着就示意,招手让人离开。

所长一直把人送出了门,如今已是夜间十一点,在城市的霓虹灯下,脚下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这座城市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在五年前七月某一天的夜晚,两人一同走出了辖区派出所,夜间吹着微风,道路上有夜市烧烤的香味飘来,远方似乎有划酒拳的声音,欢笑声、马路上汽车奔驰而过的声音,零零散散地汇聚在一起。

他们在尘世烟火里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