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突然意兴阑珊起来,他把殷言声往怀里搂了搂,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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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殷言声下意识地向身旁摸去,身侧床铺温热,没往里面探两下,手腕就被人抓住。
席寒捏了捏手指,困意还没散:“醒了,头疼不疼?”
殷言声说:“不疼。”
他侧着脸面向席寒,视线在他面容上掠过,直到落到对方的唇上,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觉得脸上温度升高了不少。
他目光停顿几秒,接着就移开,轻轻转了转手腕想把手抽出来:“我去做早餐。”
席寒连眼睛都没睁,挠了挠他手心:“别做了,一会出去吃,你陪我再睡会。”
说着,连人带被地拉在怀里,还拍了两下。
殷言声贴着他身躯,却是睡意全无,他视线落在席寒唇上,神色发怔。
那么漂亮的唇,却用来做这种事情。
他对昨晚的记忆已经很浅薄了,唯独记得席寒是怎样扯着他领口让他看的,那些尘封起来的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每次都是席卷而来,宛如台风过境,所到之处理智是一片荒芜。
如此几番,席寒睁开了眼,两人目光撞在了一起。
他懒洋洋地开口:“怀念了?”
殷言声想了两秒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耳后已经热了起来:“没、没有。”
席寒突然就勾了勾唇,他这人在情.事上坦荡的近乎下.流,但好在床.品还不错,没有逼迫人的习惯。
看到了殷言声的害羞,便没再开口,只道:“以后少喝些酒。”
殷言声说知道了。
两人又躺了一会,便起来。
席寒送殷言声去公司,殷言声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乔飞也在,这位技术部长今天亲自送文件过来。
办公桌上几份文件已经罗列着放好,乔飞看到殷言声自己在整理,问道:“殷经理,怎么今天没见小微呢?”
平时这些整理文件,接水浇花的活都是小微的。
殷言声道:“她请假了。”
“怎么了,她是生病了?”
“事假,和男友一起去见家长。”
乔飞怔住,接着说:“厉害了,一样的年纪,人生大事都有谱了。”他看到了殷言声手上的戒指,补救一般地道:“经理更厉害,同样的年纪都结婚了。”
殷言声没说什么。
乔飞挠了挠头:“你说见家长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是不是像网上一样坐得端端正正的,仿若小学生附体?”
殷言声手上动作稍一停顿,平静开口:“我不知道。”他没见过席寒的家人,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乔飞自知失言,也不敢在这呆了,找个由头自己就溜走。
殷言声一人坐在办公室,面前电脑开着。
他对席寒知道的太少,知道名字,几年前身份证上的地址是京都,现在是安城,从偶然的电话还有只言片语中知晓了他有祖父祖母有父亲姑母,可那些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称呼,他从未见过。
席寒没有提起过要带殷言声见他的那些亲人,殷言声便也没问过。
他拿起一旁的钢笔,神色冷淡地看着面前的文件,面上是一种风雨不动的云淡风轻,仿佛真的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