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呆就是一天,随时时间的推移,光线越来越暗。
他知道鹤步洲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半,从鹤氏开车回来,算上堵车的时间,差不多六点半就能到家。
肖意安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期待一个人的出现,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
当听到卧室外传来响动声后,他双眼骤然亮了,就好像全世界都在这一刻被点亮了一般。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他平躺在床上,视线范围只有玻璃天花板,看不见进来的人,但却能听到那极其熟悉的脚步声。
鹤步洲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将装着橘猫的笼子扔在玄关边上,迅速的换掉鞋子,目标很明确的直奔卧室。
卧室里的一切都和早上走时一模一样,全景娃屋里,两盏暖黄灯光的小台灯将娃屋映衬得十分温馨,床上的娃娃安静的沉睡着,像是童话里需要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明明只是一个娃娃,而且只养了几天,但只是今天一天没将娃娃带在身边而已,他却感觉不习惯了,心空落落的好像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新将娃娃揽回怀中,鹤步洲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
他心底做了个决定,以后无论去哪儿他都要把娃娃带着,省得娃娃不在他视线范围之内担心。
感受着揽着他的手臂的温度,肖意安快哭了。
本来这种像是植物人一样,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日子就已经很操蛋了,结果还要忍受一整天的寂寞煎熬,多经历几次他大概是要疯的。
都说寂寞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现在他算是狠狠地体验一把。
一天前的肖意安还想尽办法的远离鹤步洲,而现在的他却恨不得紧紧的抱住鹤步洲的手臂,求他以后别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
实在不行,可以把电视打开让他看电视也成啊。只要别让他像个傻子一样,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就行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可惜却无法提出。
鹤步洲抱着他去了客厅,被丢在玄关里无人理会的小奶橘划拉着笼子,抗议的喵喵叫着。
这熟悉的猫叫声吸引了肖意安的注意,他要是没记错,这声音好像跟那只与他在垃圾堆里共患难的小奶猫一模一样。
难道那只奶猫已经打好疫苗被接回来了
小奶橘弄出来的动静可不小,总算是让全副心神都在娃娃身上的鹤步洲想起了还有它的存在。
他抱着肖意安走到玄关,笼子里的奶橘看见他时在笼子里转着圈圈,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在骂他怎么能把它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安静。”
相比对肖意安时如春风般的温柔细致,他对奶猫的态度就如同腊月寒冬般冷漠。
只见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奶猫,压迫感十足的说:“再吵就把你丢到屋外去。”
小奶猫像是听懂了,一下子禁了声,耳朵怂成了飞机耳。
肖意安看着这一人一猫的互动,忍不住好笑的想这霸总连小奶猫都欺负,可真是太冷血无情了。
鹤步洲并不知道肖意安心中的想法,空闲的另一只手拎起猫笼子,将它提进了屋。
到了屋里后,鹤步洲一点将小奶猫放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像是教训家里不听话的孩子一样,特别义正言辞的告诉它在这个家里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肖意安在一旁听着笑得双肩直发抖,认认真真叫一只猫不要拿家里家具磨爪子,也不要随意大小便的霸总实在是太可爱了吧。
鹤步洲说教了十来分钟,将‘家规’从头到尾将清楚以后,终于大发慈悲的将猫笼打了开来。
小奶橘一获得自由就开始飘了,它一直认为鹤步洲怀里的娃娃是它的,不过是这个可恶的四脚兽从它这里抢走了而已。
终于重新见到它心心念念的玩具,发现玩具变得更加的漂亮以后,它立刻按捺不住的垫着脚跳到了沙发上,黏黏腻腻的就要往肖意安身上蹭。
眼看着一颗猫头就要蹭到肖意安的手臂,鹤步洲脸色一变,眼疾手快的掐住奶橘的后颈。
“喵?”
小奶猫睁着一双懵逼的猫眼,看着自己离心爱的玩具越来越远,立刻扑腾着四肢想要脱离魔爪。
鹤步洲将肖意安放到沙发上,拎着奶猫起身走到了笼子前,将猫一丢,冷笑着说:“我说过以后这个娃娃归我,再让我看见你靠近他一次,我断你猫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