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0、第40章(1 / 2)在纯爱文里女扮男扮女首页

秦飞飞猛地抬起头为,为什么忽然问她这个?她当然不喜欢啊!也不能说“不喜欢”,只能说谈不上喜欢或是讨厌。

虽然好像已经习惯与景桓相处但离喜欢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更何况,不希望景桓的失控因她而起,这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

她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地不断摇头。

庾采霜转身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不急不慢开口,“瑶光虽然心性与寻常人稍有不同但也是说得通的人。他若给你造成困扰,可以明确拒绝不必有顾虑只须把握度。”

秦飞飞侧过头若有所思她明白庾采霜的意思,拒绝景桓须讲究技巧否则可能让对方恼怒从而引出新的麻烦。啊啊啊好难,明明修为如此高深,她却有种景桓很脆弱需要小心呵护的错觉。

提前给景桓报备过今夜晚归秦飞飞在庾采霜的帮助下着手解决体内的“麻烦”。

但凡炼化不属于自身的灵力,最直接快速的方法是吞噬。秦飞飞的修为不足以撼动体内纯阳灵力,但在庾采霜的帮助下却可以只是仍然非常费劲。

她微乎其微的灵力与体内凌厉的纯阳灵力正面对上,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多亏每每总有庾采霜顶在身后。

可惜实力相差过于悬殊,蚍蜉撼树不过如此她恍惚觉得自己是被庾采霜从身后握着手腕,提着武器与顶级高手过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比切一整天的菜还累。一个时辰后,秦飞飞浑身被冷热交替的汗水洗过,才终于在庾采霜一句“今天就先这样吧”里停下。

收回放在秦飞飞丹田处的手掌,庾采霜显然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一场灵力的对抗,几乎是她在一力应对,至多也只能撑一个时辰便须停下来休息。可惜虽然有她从旁协助,能够被炼化之灵力仍然远远算不上可观。越是起步,越艰难。

庾采霜瞥一眼秦飞飞颤抖个不停地十指,“你还好吗?”

还好,只是有些脱力。她点点头,“可能得借用下古井,不知道方不方便。”

秦飞飞沐浴过后由着庾采霜帮她烘干头发,又同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瑶光殿。

月上中天,案几上的食盒已经不见,想来景桓已经用过甜点。鸦青色的帘帐将里外隔开,下摆的缝隙里没有光。

秦飞飞轻舒一口气,踮起脚尖回到罗汉床上躺好。她虽然心中涌过千头万绪,却很快陷入深沉的睡眠,炼化灵力实在是件疲惫的事情。

夜风沁凉,秦飞飞恍惚见到魅妖王将她扔进一个光滑的碗形大坑,坑底尽是赤着全身的男子。这些男子伸长手臂将她死死拉扯住,不让她有机会逃脱。

“慾蛊就是慾蛊,做你该做的。”魅妖王的声音自坑顶传来,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反而让她生出更多未知的惶恐。

攀在身上的手臂如藤蔓死死绞缠,力气大到她不能动弹分毫。秦飞飞牙关紧咬,羞耻、愤怒、恐惧等情绪笼罩下来,让她多想将自己包裹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攀在肩膀上的手臂染上浓郁的黑雾,手掌贴着衣料来到脖颈。秦飞飞抬起头,对方的脸也隐没在黑雾中,只余一双红光烁烁的眼睛。

手掌缓缓扣上她的脖子,隐在黑雾里的人浑身散发沉郁阴冷的气息。

血液凝滞,刺骨凉意从脚底心直窜天灵盖。秦飞飞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脑袋扣在砧板上的鱼,下一刻,锋利的刀就会划开她的腹,硬生生将身体里那团灵力抽出。

脖子上的手还在不断收紧,喘不过气,濒死的感觉再度来袭。她呛出眼泪,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抓住那只随时会要掉她小命的手臂,却怎么都抓不住。

绝望之下,她自喉咙深处喊出“景桓”

“我在。”

早在秦飞飞通过玉佩告知要晚归起,景桓就没再打坐调息。

“星君”,她又叫回他“星君”,自称回“小的”,就好像康陵城里的直呼其名只是一场勉为其难的配合。

他去藏书塔取了不少疑难杂症的书、修仙界史书、乃至没有任何佐证的奇闻轶事书籍。

虽然知道天枢有帮他查过病症,宗主也曾翻阅大量典籍,却依然找不出原因,但他不死心。从前他可以不在乎,现在不行。

秦飞飞远远回来时,他放下帘帐,收起灵火,直到察觉到她小心在罗汉床躺下,才重新翻看史书。

银铃声胡乱响起,急促如被马蹄践踏。

他起身掀开帘帐来到罗汉床前,却见秦飞飞眼角垂泪,双臂挥舞,似乎拼命在抵挡什么。

做噩梦了?

他正想着什么样的噩梦能让秦飞飞害怕至此,就听到对方自喉咙深处漏出一声“景桓!”

瞳孔瞬间收缩,景桓俯下身抓住她的手腕,“我在。”

原本毫无依凭的秦飞飞胡乱反手抓着什么东西,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赫然用力。

景桓被大力往身前拉扯,俯下的身子向前一倾,堪堪在半空中由另一只手臂撑在床榻上,稳定住身形。

在梦中濒死,于黑夜中醒来,秦飞飞骇然睁开眼睛。

月光照见景桓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清雅却也凌厉。幽深的眼眸以上,红痕即便在夜里也昳丽得让人无法逼视。他只着雪色寝衣,墨发如缎披散,正定定望着她。

秦飞飞的目光从对方让人呼吸一滞的容颜往下,落在自己紧紧环抱着景桓的手臂上,吓得赶紧松开手后退。

她身后就是墙壁,眼看着就要撞上脑袋,景桓眼疾手快,以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免得受伤。

景桓这一举动,原本斜坐着,以手臂支撑的上半身便整个来到床榻上。

罗汉床本就不宽,两人如此姿势,便挤在一处。景桓的手掌托着秦飞飞的后脑勺,垂眸对上她仰起的,如小鹿受惊般的眼眸。

秦飞飞这会儿已经吓呆掉,刚才是梦的话,那现在是什么?为什么景桓会在眼前?为什么又蹙眉?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触怒他的事?

她咽下喉间干涩,恍惚觉得脖子刚被狠狠掐过,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道:“星君”

覆在后脑勺的手向下,抚上她的后脖颈,“从今以后,唤我的名字。”语调在清冷的夜里显出几分幽寂。

“可这是在宗门,叫外人”听了不好。

手掌微微用力,语气依然固执,“我的名字。”

“景桓!景桓!”好好说话别动手!她叫就是了!

景桓表情稍霁,拇指指腹在她颈间摩挲。明明应该没有用力,秦飞飞却莫名觉得如同一把利刃在命脉间缓缓试探。

“我刚才做噩梦了。”

“嗯。”

“现在醒过来,没事了。”

“嗯。”

景桓仍旧垂眸盯着她,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光滑细柔的脖颈。

古潭般幽深的眸子在寂静的夜里,情绪更加捉摸难定。

秦飞飞想分辨出景桓此刻的想法,却只是徒劳。

不是,她的目的不是聊天,她的意思是,可以松开手了。

“景桓,你的手可以拿开吗?有点痒。”

指腹的动作顿住,手掌缓缓移开。

秦飞飞才刚松一口气,就听景桓开口,“做什么噩梦了?”

呃,不太好描述,而且前半段也着实有些羞于启齿。

“不记得了。”只要她咬死不记得,就可以不用回答问题。

撒谎,“你刚才叫我的名字了。”

是嘛?该死,她怎么竟然把名字给叫了出来?难怪景桓会想知道她做了什么噩梦。

见她抿唇不说话,景桓倾身靠得更近,妖冶的眉目沁于月色,也映入秦飞飞的眼眸,“什么噩梦?”他想知道。

压迫感骤增,秦飞飞退无可退,后背已经贴上墙壁。

隔着新换的仆装,才沐浴过没多久的皮肤又渗出浅浅薄汗,啊啊啊别再靠近了,说,说,她说!

“好像想起来一点,梦见魅妖王,也梦到了你,具体真记不清了”就这么多,打住打住!

景桓当即回想起魅妖王变成他的模样,压在秦飞飞身上的画面。魅妖王的愚蠢行径对她而言已经成为噩梦了么?

此仇非报不可。

呼吸交缠,秦飞飞实在不习惯贴得这么近。她背贴着墙壁,一点点往床尾挪去。

就在快要错开景桓一瞬间,手腕忽然被扣住。景桓扭过头来,眼神于浅淡月光下滢然有光,“我不是故意的。”

啊?“什么?”什么不是故意的?

“伤到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