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石头的白猿,感觉到了环境的异样,也爬了起来,这还是一只乳臭未干的小白猿,就如同小满一样,他们相互对视着,都彷佛手足无措,一样意外的相遇。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条如此狭窄和险峻的路相遇,一定会擦出火花,会有一段佳话。但是一个小孩和一个小猿相遇,注定只能先是彼此的尴尬,后会开创一段绝世奇遇。
小满忘记了对方的类属,直接说到“路过,路过,我去峰顶,借过,借过…”,说着移动着脚步,从白猿身旁经过,白猿诧异的望着小满,小满在前面走,白猿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走到一处地势稍微平坦的地方,小满坐了下来,他要歇一歇,小满拿出周大爷给他带的馍,吃起来。
白猿好奇的看着,似乎对食物很有欲望,小满见状,反而不好意思,将馍拿在手里,伸出去,说到“小猴,要吗,吃的”,白猿踌躇的犹豫了一会,慢慢的前,伸出一手,接过馍,又快速跳出外面一点,轻轻放在嘴里咬了起来。白猿似乎第一次吃馍,感觉世间还有如此的美味。小满又给了它第二块、三块…,以至于它离小满越来越近,
到后来直接坐到了小满旁边。小满一路走来,也许太多心酸,太多寂寞,边吃,还边给白猿讲起了他的往事。
也许,孩子和孩子之间,天然就有一种天性,一种共性,就会相互吸引和接近,哪怕种类不同,在巍巍峭壁,一副兄弟的画面却陡然跃入眼帘。
稍罢,小满继续攀爬赶路,白猿一路随行,有时在前跳越,有时在后欢蹦,遇到陡峭断壁之时,那白猿随即前,先行攀越,看小满犹豫不过,在折身返回,再次动作,小满也到灵巧,模范猿动,这也到使小满一路脚下轻快了不少。
眼看,就快到达峰顶之时,忽然,云端吹来一阵狂风,沙砾漫天,小满迷了眼,赶紧将身缩于一石窟下。等那风一停,小满四下一看,却不见了白猿的身影。
小满往看看,在荒石之间,却长有一些像草一样的东西,难道那就是周大爷说的祝余,一种草,像韭菜一样,吃了,就月余不用进食,而身体无恙。
小满立即起身前往,准备采些祝余,备后面赶路所用。就在小满快采摘祝余的时候,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由远即近,飞速传来,小满大吃一惊“莫不是…”,就在小满屏息凝神的一刹那,一个恐慌画面,出现在小满的眼前。
九头,九头…,而且是张开血盆大口的九头,完了,完了,小满眼前一黑…,四周一片寂静。
人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无人能表述清楚,因为死人不能再活过来,不像你外出游历,回来可以详细、生动、贴切的说明一切,而死亡则不同于游历,游历地府的百分之百都回不来,就无法写出游记了。
说到小满眼前一黑,一个身影,白色身影却跳了出来,一阵吱吱叽叽之声,蠪姪收起了獠牙,站在了原地,用爪子摸摸了白猿。一阵清风,将小满吹醒。
小满睁开眼睛,只有一个想法,听大人讲过地府。地府?不像,这是蠪姪肚子里吗?也不像,难道人死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
迟疑间,再定睛一看,小满差点没叫出来,也叫不出来,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意识暂时丧失。
白猿跳到小满身边,用爪子挠挠小满,小满看到白猿,释放的魂魄方才找到一些回来的路,对白猿说到“我们都死了吗?”,却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四处回荡“我不杀善良之人”。小满四周一望,却只有蠪姪杵于面前,此时的蠪姪虽也是九头,九尾,却也没有了开始狰狞恐怖,泛着一些金黄色的光,用温和的目光望着小满。小满赶紧用手捏捏自己脸蛋,掐掐自己大腿,白猿跳到小满身,吱吱叫着。
“你不用看了,是我在和你说话”接着,蠪姪告诉小满,它乃此山动物的守护者,婴儿哭,也就是一再提醒众人,不要伤害生灵,失去了母亲的小动物,将会遭受怎样悲惨的命运,以此警示人类。小白猿的母亲就是被人类所害,蠪姪发现小白猿时,其正守在母亲尸体旁,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切,而茫然不知所措,那个残忍的猎户,正在准备将母猿剥皮。于是蠪姪杀了猎户,为母猿报了仇,救了小白猿。
小满听完,明白了是小白猿救了他,蠪姪又对小满说“你下山去吧”,小满听完,对蠪姪行了个拜谢礼,拾起他的藤棍,向山下走去。
小白猿跳到蠪姪面前,向蠪姪跪下,拜了三拜,只听蠪姪说到“去吧”,小白猿向小满走的方向跑去,又回头看看蠪姪,大声的叫了几声,又奔向了前方。
一个行进中的小满,一个前跳后蹦的猿猴,小满的旅程已经不再孤单,他有一个既非同类的兄弟,反而是最忠诚的兄弟。我的兄弟,侠义的世界怎可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