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赶紧前往至善处,要将峰顶之事告于至善。至善正端坐于书房,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是真气汹涌,波涛翻滚,玄真见师傅定是在修炼内功之术,不敢妄言,遂立于一旁。至善真人何等人物,身边周围早已洞察,即慢慢收了功,睁开眼,问于玄真有何事情?玄真于是将自己元神出窍,游于峰顶之事,告于至善。
至善听罢,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道“看来贫道,没有看错人,你所遇之魂魄乃我的师叔天行真人,竟与你有缘,还将乾坤镇魔法传授于你,因当日我师叔不曾收有徒弟,此等绝学已失传多年,你既已习得,看来为师也可放心了”。
玄真又将师叔祖的嘱托告诉了至善真人,至善真人沉思片刻,起身,走向里屋。片刻又从里出来,玄真却见师傅手里拿出一个葫芦,至善对玄真说道“徒儿,师叔天行真人传与你乾坤镇魔法,为师也当再传一样宝物于你,你日后也好扶世济贫。今日,就将此宝葫芦传给你”。玄真赶紧跪下,对师傅言道“师傅对弟子养育、教导的大恩大德尚且未报,现怎敢收下如此宝物”。至善看着玄真,严肃认真的说“徒儿,此等乃是信任,为师给予你宝物,是将本门扶世济贫、祛病除魔的责任交于你,你当以此为重”。玄真听闻,赶紧向师傅叩头,并表示,谨遵师命,定不负师傅厚望。至善让玄真起身,将宝葫芦的使用方法告于玄真。并告诉玄真,他将派玄真下山,同至清一道,追寻阿什罗摩的踪迹,找回秘笈。
礼数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到皇帝,下到百姓。说到当皇帝,自古,太子、亲王不管再想当,也要大臣三请四奏。没有今天早说当,马晚就干的。中间有很长一个过程,所以皇帝有共性,沉稳老练,不性急。因为要经过几请几奏这个时日,却都不害怕夜长梦多,哪还有比带皇冠更重要紧迫的事,这个就是皇帝的排场和礼数。说到百姓,比如朋友给你送礼,你还要推辞一下,甚至几下,再客套几句,最后还是收下。如果说,反正都是收,拿起东西就走,最多说句‘谢谢’—不可能。人生不光是实用主义,惜字若金,也不是只有相互谦让;人生还有相互恭维,虚情掩饰,这个就是礼数。所以,无论玄真在至善传他宝葫芦的时候言辞是真切还是客套,礼数都是必须要有的。
第二日,至善宣众人在大殿听命,当即向众人宣布道,将让玄真下山,寻找本门秘笈之下落。只是又多了一个小插曲,这正祥听得至善此命,非要求至善真人,让她同师兄一起前去。至善问其原有,她却伤心的哭诉道,说是许久未见其父至清,见师兄有下山的机会,故而同师兄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去见父亲,以叙父女之情。还望真人成全,至善见正祥如此思念其父,也就只好答应。但是告诫正祥一路不得顽皮任性,需小心谨慎,听师兄玄真安排。
事后,玄真到至善处告别师傅,至善言道,你刚来时仅年方九岁,转眼十年,却如白驹过隙,现已成年,为师也该让你独自有所历练,方才终能悟道。玄真想起往昔种种,不觉已眼含热泪,当即磕下三个响头,只言道“徒儿不在身边之时,还望保重身体。此行,定不辱师命。”至善听完,微闭双眼,只言道“去罢”。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生离死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之离别其情也真。所以,丝毫不要怀疑至善与玄真的离别之情,这是一种老牛舔犊,乌鸦反哺的亲情。此情最为真,此情最为贵。
玄真告别师傅,收拾好行囊,与正祥一起走出洞口。一个灵巧的身影,却早已等候在此。“小六”正祥叫到。玄真抚摸着小六的头,言语道“兄弟,此番你就在洞中,不必陪我。料定此番必有危险,你何苦与我一起”。可这小六张嘴“哇哇”直叫,用两个猿臂抱紧玄真的脚,不放手。玄真一看,知其意。正祥也说道“师兄,你就让小六和我们一起去吧,路我也可与它玩耍,亦解旅途孤苦困乏”。玄真看小六态度坚决,也就只得作罢,用手摸着小六,只道“你这猴头,我是甩不掉你了。好吧,你我一起路”。说来也怪,小六一听此话,竟然将猿臂一松,欢快的朝前小跑而去。玄真笑了笑摇摇头,扛起藤棍,棍挑宝葫,身背金刚剑,带着正祥走了下山的路。
岁月如刀,岁月如水,刀刻下了痕迹,水冲出了沟壑,虽然岁月留下如此痕迹。前路慢慢,纵然风雨,岁月可期,岁月的精彩,等待每个人的书写。
两人没走多少时辰即下得山去,按照至善真人所说方向,追寻至清长老而去。一日,两人带着小六路过一个镇,正奉集市,好生热闹,正祥是满心欢喜。久居山中,是这里也想看看,那里也想摸摸。只是这小六,的确也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众人都想逗它一逗,竟惹得小六,龇牙咧嘴,那神态不由得让人忍俊不禁。
就在大家左顾右盼之际,正祥却发现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一个老者衣衫褴褛,昏倒在地,正祥看见,想起了父亲至清道长,这老者如同父亲一般的年龄,正祥心里很不是滋味。正祥拉了拉玄真的衣袖,说道“师兄,快看那面”,玄真顺着正祥指的方向看过去,玄真只言道“师妹,过去看看”。于是二人来到老者跟前,这老者六十岁下,头发散乱,身体斜靠墙壁,满脸皱纹,显得憔悴而疲惫,那衣衫破烂不堪。
玄真见状,看看了老者面色,又用手伸到老者鼻孔处,再用手给老者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