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她,唐宁宁几乎一瞬间,就挣开了,那双停在半空中的手在夜色下,显得十分的惨白,但每根指头都长的很修长,像玉笋一般洁白如嫩,指甲圆润,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这手,是她见过最为好看的。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用来杀人真是可惜了。
“你怕我?”
齐诀收回了手,嘴角微微扬起,明明在笑,却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唐宁宁讪笑,“没有。”一顿,她道,“我只是困了。”
“风这么大,还困吗?”
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唐宁宁只感觉身体猛地腾空,还没仔细看,人已经飞在了空中,脸被风刮得生疼。
她朝下看了一眼,立马腿软。
高,太高了。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腾空而起的感觉,腰间的那双手勒着她的蛮腰,仿佛一松手,她便被掉下去,被摔得粉身碎骨。
这一刻,她想哭。
太怕了。
吓到她紧紧的抱住了齐诀,将头缩在齐诀的怀里,求生的本能让她一点也不敢向下看。
“我恐高,快下去。”
她明显的感觉到,还在空中。
“还怕我吗?”
唐宁宁当然怕,这人,可是原着中说的最多的男人,喜怒无常,滥杀无辜,可她这一刻,不敢这样说。
缩在怀里的那颗脑袋摇了摇头,齐诀笑了,目光锁定竹林中的凉亭,飞跃了下去。
片刻,唐宁宁就感受到了实地。
下来了?
她从齐诀的怀里探出了头,一看,竟然在胡神医下棋的凉亭上,不过,总算不是在空中了,唐宁宁松了口气。
‘还抱?’
淡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唐宁宁脸色一红,连忙放开了齐诀,探头往下看了几眼。
这凉亭也不低,没有扶梯,她在凉亭顶上,也下不去啊。
“不下去吗?”
唐宁宁话刚落,就见齐诀一甩袍子,坐到了屋檐上,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开始把玩起了手中的萧。
这是不打算下去了?
唐宁宁叹了口气,也跟着坐到了脊棱上,夜间的风,微微的吹来,两人并排坐着,有一种无声的静谧。
片刻,一道箫声缓缓的响起,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
唐宁宁听着,微微闭上了眼,箫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在夜色中,尤为绵绵。
片刻,箫音突然急转直下,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突现。
猛地让人打了个激灵。
箫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东边的地平线也泛起了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这浅蓝色的天幕,唐宁宁睁开眼。
“齐公子认识胡神医?”
原着中,她根本没看过齐诀来过这偏远小山村。
箫声停了下来。
齐诀跨坐在梁檐上,扭头看了过来,声音清淡,但夹杂着丝丝揶揄之色,‘你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