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曦漓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的珠子,手却有些无力,这香气:“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既然想要这珠子就过来拿啊!” 男子双手叉在胸前,靠在门边:“不急,不急,不消半刻,你就会放手的!” 不能等了,时间越久,药效越重。 夙曦漓运功,提起了身上的力气,准备夺门而出。 只是还没两步,头却晕了,夙曦漓手扶着桌角,眼神犀利的看着男子:“卑鄙小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男子慢慢靠近夙曦漓,轻笑出声:“没事,不要激动,我不会杀你也用不着剐了你,我们无仇,拿了海颜珠我就走,你在这等半个时辰,药效就过了!……不过…你可千万要祈求在药效过了前没人发现你!呵呵” 男子抬手向着夙曦漓握着海颜珠的手去…… 只是 ,万事总是有意外的! 男子的手还没摸到夙曦漓的手,只听见‘嘭’的一声响,男子直接飞了出去,越过桌子,摔在了房间里放着的海棠缠枝屏风上,压的屏风四分五裂。 夙曦漓抬头看见北渊,“啧啧啧…小漓儿,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真是丢脸啊!” 北渊一脸戏谑的笑着,走近扶着夙曦漓的手臂。 夙曦漓眼中带着惊喜:”还好你来了,不然我才真的丢脸了!” 被摔在屏风上的人艰难的转过身,摸着自己的胸口,骂道:“咳咳…你个混蛋…也太狠毒了吧!咳咳…我又没对这小娘子…咳…怎么着!用得着下狠手吗?”说完吐了一口血洒在开的妖娆的海棠花上。 北渊扶着夙曦漓坐下,走近显然伤的不轻的人,“宁王殿下,在下已经对您很友好了,不然……您现在应该在阎王殿才对!” 男子大惊:“咳咳……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咳…你是谁?” “在下无名小卒,不劳殿下挂心!”北渊一边说着,一边在宁王身上摸出解药。 北渊把药递给夙曦漓,又从桌上倒了杯茶,“给,服下。” 夙曦漓压下心中的诧异,伸手去接茶杯,还没碰到杯子,又被北渊拿开,北渊闻了闻茶水,“有迷药,不能喝!”北渊扔了杯子,挑眉看着夙曦漓,“把解药吞了,这水有问题!” 夙曦漓只好把解药生生吞下去,咯的喉咙都疼! “喂,你是谁?知道本王是谁…咳…还敢对本王动手!”宁王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生生觉得被无视了! 北渊:“不敢,在下只是救在下的人,若宁王对在下的人友好一些,今日这遭也就免了!” 宁王手抚着胸口,就要被气死了,口口声声说着不敢的人,差一点要了自己的命,:“算了……咳咳…你把海颜珠还给我,我就不计较了,快点还我!咳咳…咳…”宁王向北渊伸出手。 北渊扶起了更好一些的夙曦漓,“胜者为王,败者寇,宁王今日的心愿恕在下不能满足了!后会有期!” 话毕,北渊扶着夙曦漓走出了房间,不理会身后人的叫喊! 夙曦漓虽服了解药,但是药效还要半个时辰才可以完全解除,北渊一个人恐难带夙曦漓越过城墙,就带夙曦漓回了‘汀竹居’。 ‘汀竹居’是北渊在青州住所,位与青州城外往西三十里的一片竹海中,几座山皆是竹林,少有人烟,云雾缭绕,环境极佳,很符合北渊这种不显山露水的世外高人居住! 北渊扶着夙曦漓坐在竹椅上,给她倒了杯冷茶,夙曦漓也不拘冷热,一饮而尽,润润喉咙! 夙曦漓放下茶杯,把手中的海颜珠递给北渊,笑言,“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今日还真得栽了!” “看你这么久还未下来,恐有难处,故上去寻你,你也真是,这么大意,这一次算是这两年栽的挺大的跟头!”北渊接过海颜珠把玩,不忘数落夙曦漓。 夙曦漓惭愧,吐了吐舌:“可能最近过的日子太好了,有点松懈!” 北渊眸子闪着光:“马上要回京了,京城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把皮给绷紧了,不然下次看谁救你!” 夙曦漓浅笑:“知道了,知道了,绝无下次!” 夙曦漓往后靠了些,靠着椅背,竹椅就是凉快,“对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宁王啊?” 北渊拉了张椅子坐在夙曦漓对面:“宁王擅医,这个众所周知,不过你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名号吗?” 夙曦漓想了想平时所记,“宁王擅医,平时也乐于施善于平民,于是人称‘济世圣手’,可对?” 北渊:“对,不过他还有一个既不为人知又响彻江湖的名号…‘夺命阎王’,取自‘阎王让你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但是,宁王人称,‘阎王让你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三更!’” 夙曦漓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夺命阎王’居然是他,那可是和你我名头不相上下的人!” 夙曦漓眸子带着疑问:“我曾派血影阁暗查其真实身份,但总到关键时刻就卡住,好像有人刻意抹去了痕迹,让人难以一探究竟!你怎么知道?” 北渊轻笑:“呵…我曾与他交过手,你还记得沧州沧梧门的前门主,沧梧子吗?沧梧子白手起家,创建一个门派,手上难免沾染鲜血,一次帮派扩建时,不知怎得惹到了宁王,宁王言他必活不过三日后三更!” 北渊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与沧梧子有过几面之缘,那次我刚好在沧州,他向我求救!” 北渊举杯,“实话说,我本不想帮他,他确实有该死是缘由!” 喝尽冷茶水,放下茶杯,眼中尽是回忆的眸色,“但是,我想看看名扬江湖的‘夺命阎王’到底是谁!” 北渊:“我藏身于沧梧子庭院的树上,等我听见声音,进入室内,沧梧子已死,房间中沧梧派左右护法晕厥,那时刚好三更!窗户大开,我从窗户追去,亲眼看见他进入沧州皇家行宫!” 夙曦漓不解,疑惑道,“说不定他只是去行宫避避风头,或者他发现你了,故意误导你!” 北渊摇摇头,不赞同的说:“其一,他绝对没有发现我,他武功与你我不在同一水平,其二,那时刚好宁王巡查沧州,就居行宫,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细细思量,才确认‘济世圣手’与‘夺命阎王’皆是宁王!” “那刚刚宁王着夜行衣,又蒙着面巾,你怎么认出来是他?” 北渊:“闻出来的,刚刚屋子里的味道是‘女儿香’,闻起来像女儿家用的脂粉,且对女子作用大,男子倒是无甚大碍!女儿香是夺命阎王的独门秘技!” “突然觉得我好似无耳无目,这许多东西都不知道!”夙曦漓咬牙切齿的想,该加强血影阁的训练了! “哈哈哈…这不怪你,怎么我也比你多长了几年!”北渊笑道,“今日之事,你虽大意,却也不冤,宁王在用药这方面堪称天下一绝!无需懊恼,下次小心即可!” 北渊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你说每次查宁王都没查到,那是因为他的哥哥瑾元帝手中的护龙卫暗中护他。” 夙曦漓显然对宫中之事感兴趣,“护龙卫?听说是掌握在每任帝王手中的王牌,行暗访之事!深宫之中,有瑾元帝与宁王的兄弟之谊,很是难得,更何况两人并不是一母同胞!”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懿德太后与庄贵太妃是手帕交,关系亲密,哪怕入了宫,两人也不曾反目,瑾元帝可以平安长大,与庄贵太妃有很大关系!“ 夙曦漓点头:“难怪瑾元帝对庄贵太妃比对端静太后好!” 北渊离开椅子起身,“多了解宫中的事情对你回京有好处,不过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北渊扶起夙曦漓,“你睡后屋,有事喊我!” 夙曦漓点头:“好的!” 一夜无话。 这边夙曦漓与北渊一夜无话,安静入眠,但是,宁王这边却稍显狼狈! 宁王强撑着站起,跌跌撞撞的出了安瑶郡主的客房,因宁王本身武功不强,下楼时,惊动了楼下的守卫。 宁王用尽力气逃跑,一旦被抓,丢的就不仅仅是自己的脸,皇兄的脸色有多差,可想而知! 有伤在身的宁王力气将尽,往东边密林逃去,脚下踉踉跄跄,不慎踢到凸起的树根,往前摔去,这下连爬起的劲都没了! 宁王几尽绝望,心中想着,皇兄可能会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