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随性,惹得云汲身形倒是有些僵硬,抬手便将她如捉小鸡一般的拎开:“灵雀可与你说过男女有别?你这番举动对着师父也就罢了,对着旁人可万万做不得。”
“灵雀只告知我世间有男有女,那男女有何不同,为何不可亲近呢?”
问题到这里,云汲倒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男女有何不同,为何不可亲近......这个问题得先记下,改日去月宫问问才好。
“师父......为何你近日总是发呆,莫不是也想成为一棵树。”
“为师放着好好的上神不做,去做一棵树干什么,若真的如此,那紫竹林可要被六界嘲笑几千年了。”云汲的思绪被少女清脆的声音拉回,听她稚语,斜眸说道。
“做棵树有何不好,你看阿雪是化形了,可师父连我去九嵬山看雪都不愿!”东雪说着,撅起了嘴巴,一脸委屈。
云汲看她模样忽然倍感头疼,自己作为师父的威严似乎越来越无用了。
这是他万年来第一次收徒,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该如何当个既受徒弟爱戴,又被徒弟敬畏的师父呢?
看来这个问题他必须得好好琢磨琢磨。
不过瞧着眼前的小丫头一脸期盼神情,他倒忽然有些不舍得开口拒绝了,最后只得摆了摆手,用了个最好用的招数,那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样,你且在这里凝神静思,师父......去去就回!”话音刚落,便见眼前男子广袖一拂,还未等东雪反应过来,那人已乘云飞回了紫竹云筑。
灵雀见云汲回来,便跟了进屋,停落在了他的肩头,扑扇着翅膀,歪着头看着他。
窗外皎月当空而照,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留下清冷的痕迹。
云汲一人在屋内坐了许久,满脑子都在纠结是否要去九嵬山。灵雀可从未见过他家上神为了何事纠结过。
“灵雀,你说本上神到底要不要去赴宴?”
“不去!以往咱们都不去的。”
灵雀越是见到云汲纠结,就偏偏想要给他个相反的答案。
“可是,阿雪想去。”
“上神,我可从未见您这般纠结过。”
灵雀的话令云汲的脸上带上了一些不自然:“本上神看起来......很纠结吗?”
灵雀无比真诚且郑重的点了下他的小脑袋,甚至还一挥翅膀,将一面铜镜直接化在他家上神面前。
“灵雀!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眼看着自家上神恼羞成怒,灵雀当即扑闪着翅膀,就要往窗户外面跑去,可它的翅膀还未挨着窗户,就被一股仙流拉扯回来。
灵雀闭上了双眼,原以为自己怎么也要挨顿揍,却不想等了半天,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