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我看你最近常常去半邪剧组,”蔡凡真透过后视镜看了南木生一眼,“你是去找白易?”
“凡真,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直说。”
两个合作多年并肩作战的人,不必拐弯抹角,用言语无尽试探,南木生虽然不是什么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年轻,但也不需要身边的人始终紧绷着弦来试探,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怪没意思的。
南木生突然间又想到陈词,那个男人跟自己说话倒是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就算让他滚都说得那么慷锵有力,想到这里,南木生不禁摇了摇头,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受虐还上瘾了。
“木生,我今天碰见白易了,她说你今天跟陈词在一起。”
“嗯。”南木生放松坐姿,一派淡然,没有否认。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大的心脏可以去处理许多不符常理的情况,可面对南木生一次又一次惊世骇俗的举动,蔡凡真内心的震惊不仅没能消减分毫,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你和他什么时候交上朋友的?”
“也算不得朋友。”
“可白易说你去找过他好几次,你们今天全天都在一起。”蔡凡真也开始直话直说,“我本来以为你会在房间休息。”
“白易倒是挺会叛变。”
看来那几个爱马仕包的魅力也不是那么强大,至少不足以让人放弃内心的八卦之魂。
“你不用责怪她,她不是一个说话做事没有分寸的人,她清楚我们之间可以坦诚相待。”
“她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去找陈词的。”南木生拿了一瓶车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才慢慢悠悠地说,“但我也没有骗你,我和陈词确实也算不上朋友。”
“为什么?”
南木生的手指在矿泉水瓶上轻轻摩挲,他抬眼与蔡凡真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然后轻轻勾了勾嘴角说道:“你不是知道嘛。”
紧接着就见蔡凡真整个人愣住,像是石化了一般,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就连空气从旁边经过,都忍不住顿了两分。
直到蔡凡真的眼神越来越茫然,南木生才开口提醒:“小心开车。”
结果这一下,蔡凡真就自作主张把车直接停在了路边,冷静了一会儿,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回过头正对南木生:“木生,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看来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很幽默的人。”与蔡凡真的惊讶与不解不同,南木生倒是渐渐把眉头舒展开,“你应该清楚,我从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好了,先别说了,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的大脑处理一下这些信息。”
南木生很配合地沉默下来,没有言语,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是在等待蔡凡真把头绪理好。
直到一分钟以后,蔡凡真才与南木生对视:“所以说上次你跟我说的,喜欢的那个人是陈词。”
“是。”
听南木生回答得如此干脆,蔡凡真的内心十分复杂,她虽然一向了解她这位好伙伴,虽然看起来万事周到,让人寻不到错处,但骨子里还是有特立独行叛逆的一面,但喜欢陈词?这也太叛逆了一点吧!
“虽然你的感情我不应该干预,”蔡凡真吸了一口气,“但你要知道,如果对方是陈词,那对你们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我清楚。”
蔡凡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是清楚,那他呢?”
南木生眉眼微沉,良久才说:“我想他会清楚的。”
其实南木生明白,他的爱意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在他对陈词心动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会一起被搅进这场感情的漩涡,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算了,我还是提前去准备公关预案吧,木生,这一次你可给我弄了一个大麻烦!”
见蔡凡真稍稍缓过情绪,南木生才开口,算是宽慰:“需不需要我给你涨工资?”
“你以为我会拒绝?”蔡凡真一下笑了出来,“记得涨多点!”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释然。
汽车继续往机场开,山与树都在黑夜中沉默,车走,天上的月亮也在走,像是一场追逐,不知疲倦。
“今晚的月亮挺好看的。”南木生望着车窗外,突然开口说。
蔡凡真也抬头往外望了一眼,大兴安岭的月亮夜夜明亮,她并没有觉得今晚的有什么格外不同。
直到她听见南木生又莫名其妙加了一句:“他下戏要后半夜去了,那时候应该会更好看。”
蔡凡真忍不住在眼底荡几分笑意,回应道:“是好看。”
其实这样也挺好,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谁都会矫情,男神也不能幸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凛凛和坐看云舒炸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