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不比流霞小筑,虽是深夜,仍然灯火荧煌,亮如白昼。
陆千崖穿着黑衣,总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很古怪,好像就是说:“你是一个刺客或者你是一个小偷。”
神剑门的人都认识他,并没有为难他,而他感觉还是不自然,尽量走到比较暗淡的地方,让别人看不到他。
他慢悠悠地走向流霞小筑,却看见他女儿陆疏香垂着头又回来了,亲切道:“疏香,有没有见到柳灵风?”
“没有。”她如同一个折了腰的糜子一样,蔫头耷脑,提不起半点精神。
陆千崖好奇道:“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柳七趁我不在,他欺负你?”
她突然抬起头,大声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柳伯伯豪气冲天,侠义震地,怎么可能欺负我?”
他也不计较她的没大没小,嬉皮笑脸道:“我的宝贝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疏香淡淡道:“我去了流霞小筑,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只有空荡荡的房子,说不尽的凄凉和萧索。后来我碰到一个神剑门的弟子,我问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道:‘我们的宗主晕了过去,大家已经把宗主抬到侠义堂后厅。’我听他那样说,我就从流霞小筑出来了。”
陆千崖一听,心中歹念又起,寻思:“那柳七果然是装的,竟然敢诈我?我若出其不意,冲进侠义堂后厅,杀了柳七,一定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不行,不行,我如果杀了柳七,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那三千弟子一起围攻我,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逃不出去。”
陆疏香天真道:“爹,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柳伯伯?”
陆千崖阴着脸道:“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刺杀顾岚的,若是我们再去看望柳七,岂不是让他们笑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
两人又从空地上走过来,来到大门口,守门的虬髯大汉躬身作揖道:“陆坞主,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神剑门休息一晚,明日再回直落坞?”
那陆千崖简直是肆无忌惮,胆大泼天,竟然一手将那大汉推开,暴怒道:“滚开。”那虬髯大汉倒在地上,心中愤怒,好心没有得到好报,恨不得戳陆千崖一万个窟窿。可是,那虬髯大汉没有这样做,并非是他胆小如豆,而是他知道陆千崖与柳七是好友,不敢轻易得罪,只好忍气吞声。
其他三位大汉怒目而视,似要为地上的虬髯大汉讨个公道。但陆千崖回头一瞪,刀锋般的眼神锐利无比,在夜里看来,更加幽森恐怖。
没有人再敢拦住陆千崖,陆千崖扬长而去,将暗斗变成了明争。这一个动作看似简单,但深藏着他复杂的思想,他要与神剑门公开宣战,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为了幻影剑经,为了更大的阴谋。
柳灵风安顿好柳七,与顾岚回到流霞小筑。那张大床已经被弄脏,他又将偏房的床给了顾岚睡,而他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
而陆千崖回到直落坞,已经接近四更。他没有急着睡觉,他很兴奋,因为他的对手柳七终于倒下了,可以说又接近了一步目标。他找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狂欢到第二天中午,尽享那云雨之欢,如同老房子着火,烧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