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雨一脸委屈，道:“我们真的不知道。”

之前，柳灵风在香格楼就碰到陆千崖与小老板勾结。如今，陆千崖已死，陆疏香又不愿意与小老板合作。所以小老板只能单独行动，只是不知他为了什么？总之，他这样做，是针对神剑门。

苍穹一碧，白云如丝，如线，如棉，如小山。

如此好的天气，可是“断雨残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此时此刻正忍受着剧痛和痛苦。

残云痛的是身体，断雨痛的是心。

残云默默地看着断雨，似乎已明白了什么。

残云笑了。

断雨也笑了。

他们为什么要笑？难道他们此刻不应该哭吗？

柳灵风道:“你们走吧！”

他们没有搭理他，也没有走。

突然，残云握起地上的降魔杖，敲向自己的脑门，脑浆迸流，可怜那“单足飞云”魂断小河边，死在了自己的降魔杖下。

断雨一点都不吃惊，神情自然。

而柳灵风和顾岚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此刻，断雨自言自语道:“你死了，我岂能独活？”

始料未及，断雨拿出最后一根银针，这根银针是留给他自己的。

银针一闪，断雨的咽喉已割破，流出鲜血成桃红，他在挣扎，很痛苦，他在招手，很无力。

柳灵风过来了，半蹲着，听见断雨断断续续道:“小老板……只是为了延续陆千崖的计划。”

断雨一说，柳灵风全明白了。

之前，陆千崖几次刺杀柳灵风，就是为了幻影剑经和吞并神剑门。现在，小老板的意图很明显了。

断雨又在招手，是那么不舍，而眼中却充满了绝望，一直在说，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柳灵风立刻凑上去，一听:“我是一个瞎子，从不骗人，奸……细，花明月。”说完，断雨终于还是去了，去陪伴他的兄弟。

断雨竟然是一个瞎子，可刚才他与常人并无一二，而且暴雨梨花针使得有准又快。

柳灵风脸色大变，当然知道他说的奸细是什么意思。当时，陆千崖攻打神剑门，若不是有奸细里应外合，烧了通德殿，还将陆千崖的人放了进来，他们岂能那么容易攻破神剑门的大门？

可是，花明月是副宗主柳十三的妻子，还是柳灵风最好的兄弟柳西风的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是断雨临死之前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又何必要说谎呢？

顾岚没有听清奸细的事，只是被“断雨残云”的行为所震惊，感叹道:“他们何必要如此呢？你已经答应放过他们。”

柳灵风将玫瑰剑递给她，道:“你以为他们真的愿意死？”

“难道他们不愿意？”

“他们非但不愿意，而且还是被逼的？”

“被谁逼的？”

“小老板和他们的仇人，你想一想，残云是一只脚，走路极不方便，若不是靠着降魔杖和断雨一路扶持，他怎么可能活到今天？而断雨又是一个瞎子，若是没有残云指路，他以后还如何活下去？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残云的武功废了，等于是一个死人，若是有仇人来寻仇，一个断雨怎么可能抵挡？与其死在仇人的手里，还不如死在自己的手里。如今他们任务失败，小老板也不会放过他们。总之，不管我们杀不杀他们，他们都得死，这就是做杀手的下场，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

顾岚不说话了，似乎受到打击很大。

虽然柳灵风不知道小老板是谁？但他已经知道小老板和陆千崖是一样的人，有一样的目的，还知道了隐藏在神剑门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