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目光齐齐射向南苍苍。
南苍苍肩膀一抖,战战兢兢道:“祖母尚卧病在床,臣女想……”
盛临安打断了她:“就按她说的,尽早办给宣平郡主冲喜,就明日吧。”
南苍苍愣了,她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
王夫人也愣了,她虽然知道摄政王不按常理出牌,但公侯婚礼一夜之间如何准备得当?
到时全城都会看南家的笑话,因为没人敢笑摄政王。
还是韩锦书沉得住气,她略一沉吟:“明日太过仓促,依本宫看,就下月十五吧。花好月圆,正是得宜。”
盛临安听见“十五”这个日子,眸光不可察觉地闪了一下,微微勾唇:“但听母后安排。”
韩锦书慈爱地点点头:“乖孩儿。”她怀里的小皇帝朝南苍苍眨了眨眼,似乎憋着一个坏笑。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场面。
南苍苍的死期,哦不,婚期就这样草率地定了下来。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顾不得和王夫人之间的血海深仇,在回府的路上主动搭话:“夫人,苍苍婚期已定,能孝敬您的日子也不多了。只是不知二姐姐何时能嫁到沛国公府,到时别忘了给苍苍送一份请帖呀。”
一字一句,都戳在王夫人心上,她咬牙冷笑一声:“果然是眼皮子浅,还没出嫁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在摄政王府发达了,我不会沾你一点光,不过你死在那里,也别指望娘家人去给你收尸!”
南苍苍羞怯一笑:“王爷待我这么好,怎么舍得让我受委屈呢?我把亲手做的荷包送给王爷,王爷欢喜得很,说他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一直十分珍爱,在身上戴了十几年呢。”
王夫人心中一动,想起她之前提过,摄政王与苏苏年少相识之事。
“你亲手做的?就凭你那蹩脚的绣花功夫?王爷这么聪明绝顶的人,怎会被你蒙骗!”
苍苍拉住王夫人的衣摆:“那荷包上还有我最爱的柏树呢,我那院子的牌匾可是王爷亲笔写的,他怎会不相信?”
这是前两天母女俩诬陷她时说的话,现在原封不动还给王夫人。
王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干脆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回到南府,王夫人立刻到菡萏馆看望苏苏。
苏苏被拆穿与人私会,被关在房中几日,她子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种待遇,被罚也就算了,现在爹爹干脆不愿见她,让她心思郁结,脸色苍白了不少。
王夫人看了大为心疼,握住她的手道:“我儿受苦了,这次受南苍苍那个小贱人所害,娘亲必要她加倍奉还。”
苏苏红了眼圈:“我倒没什么,只是连累娘亲你也被爹爹关了几日,女儿心里愧疚。”
王夫人揽住她:“说什么傻话,现在要为南苍苍筹备婚事,少不了我这个女主人出门应酬,赵姨娘上不了台面的。咱们娘俩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苏苏点点头:“我得想办法见流光哥哥一面,那日他不知怎么听见了我否认对他的情意,心中肯定不快,我得好好跟他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