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上朝,同僚明里恭贺新禧,其实都憋着笑呢。外面风传苏苏和秦流光珠胎暗结,才会如此匆匆成亲,因着肚子明显,连喜宴都没大操大办,生怕别人看出来。
虽然苏苏此时仍然腰肢纤细,
秦时简最好面子,又想来看不起南家,能喜欢苏苏才怪。
南俊冷眼看着苏苏依偎秦流光而立,一双眼睛忽然忽然,哀求地看着自己。
自己千娇万宠的嫡亲女儿,如今却要遭人非议,仰人鼻息过活,想想就老父亲心酸。
他叹了口气,对苏苏道:“你莫想别的,身体要紧。”
他这个女儿,自小样样出色,做父亲的知道,那是因为她要强上进、肯下苦工。如今嫁入沛国公府,不受公婆待见,她定会想尽办法获得他们的青睐,可她现在毕竟怀有身孕,不宜忧思过度。
苏苏和秦流光听了,都十分尴尬。连亲爹都认定自己有孕,何况外人?
这几日苏苏一再向秦流光陈情,又邀他亲自上阵操练。秦流光不是白纸一张,一早和屋里人开过荤,所以有点鉴别能力,亲自试了一番,才信了苏苏的话。
可是他能试,外人却不能。
夫妻俩有苦难言,心里更把南苍苍和盛临安骂了一遍。
南苍苍看着二人变幻莫测的表情,忍不住偷笑——盛临安真的太毒了,三两句话就让茶包CP比生吞蚯蚓还难受。
她本以为依盛临安的性子,定然在南家待不了一盏茶时间就会离开,谁知他竟正正经经地给南俊夫妇敬茶,甚至寒暄了两句,惊得南俊胡子都抖了起来,滚烫的茶水送到唇边差点儿洒出来。
走完过场,王夫人热情招呼:“家里备了些家常菜,两位姑爷吃了再走吧。”
南苍苍对这种虚假团圆的场面毫无兴趣,刚要谎称盛临安还有事,却见他一屁股坐在了正中间的主位上。
弄的她措手不及,王夫人也措手不及——她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盛临安真的会留下。
“过来。”盛临安声音闲适,对着南苍苍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南苍苍正要过去,忽然南苑开了口:“王爷,这于礼不合。这是家宴,苍苍是晚辈,理应坐在父母下首。”
一直耐着性子的盛临安皱了眉,南苍苍心中暗暗为南苑挽尊,他这也算是开辟了粉丝流派先河了,以前只见过妈粉事业粉女友粉,他愣是要做礼仪守护大使暨不合时宜自杀式劝谏粉。
盛临安没有动,看向南俊,一改刚才的称呼:“南将军,你昨天递的折子狗屁不通,上京不知道带个师爷吗?”
南俊冷汗涔涔,扑通一声跪下:“末将才疏学浅,请王爷恕罪!”
侯爷一跪,全侯府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跪下了。
盛临安又看向南苍苍:“怎么还不过来?”
南苍苍朝南苑摇了摇头,从善如流地坐了主位。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招惹你妹夫。
有了刚才那一出,桌上无人敢说话,都闷头吃饭,饭菜很精致,但也没什么出奇。南苍苍不明白盛临安何必非要留下吃这一顿饭,回家烤乳鸽不是挺好的么?
秦流光忽然拉着苏苏站起来,举起酒杯道:“王爷,下官和苏苏感念王爷日行一善,促成了我们的好姻缘,特意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