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我原本是打算去云都找独孤家的人,可听到这样的消息,觉得如此做也无用。那时能做的就只有保护好静怡小姐,就一路向东逃命而来。逃至凤鸣城时,听闻四大势力在云都会盟,决定联合抵御神秘势力。这对于我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群追杀的人似乎也一下子销声匿迹,后来在凤鸣城躲藏了半个月,打探消息,也不见有人追来,就在这城外的杏花村隐居起来。这一住,都快十年了。”
“小妹,大姐呢?我们失散的时候你不是和大姐在一起吗?”赵天龙向一旁安静听着武战讲述的少女问道。
此刻的少女又泛起了泪花,哭着说道:“大姐,大姐叫小妹好好躲起来,她去引开那些人,还说她会回来找我,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回来,我就往大姐离开的方向去找,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我在山里迷了路,也不知道在山里游荡了几天,直到遇到武战师叔。”说完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还活着就好。”赵天龙虽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心疼,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在山里存活那么多天的。
“小妹放心,从今以后大哥一直在你身边,我们还要一起找大姐和你二哥,我们四个兄弟姐妹一定会团聚的。”
“可是师叔,这么多年你怎么没带小妹来赵家呢?当初父亲和我四人分别时告诉我们去落云郡赵家,小妹应该记得的啊。”赵天龙疑惑道。
“静怡小姐可能是精神太过紧张,只记得赵家,开始的五年我多加打探,大厉五州二十一郡至少有十个赵家,云州也有好几个,那时候云州一片混乱,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直到五年前第二次武道大会,听说有位落云郡赵家二公子,想前往一探;不料到云都时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遂无功而返。”武战叹道。
“是我的错,本来我们五年前就该相见,这五年来我改头换面,用另外的身份潜伏于云都,刺探消息,现在看来,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赵天龙也叹道。
“赵兄刚刚既猜测对方可能参与十年前的灭门案,为何不抓个活口探探虚实呢,以赵兄的修为并不难办到。”西门川问道。
“此举只是理论上可行,我们若真拿住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对方定会不顾一切将其解救或者杀死,我们必也将付出代价,我三人倒罢了,只是要连累两位兄弟,实在过意不去;若两位兄弟有个三长两短,一个北刀盟盟主,一个刀怪,愚兄着实担待不起。”赵天龙如实说道。
“赵兄此话见外了,小弟与赵兄一见如故,赵兄的事就是小弟的事,只要赵兄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周睿此言不似玩笑。
“赴汤蹈火,得了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只顾看热闹,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少女在一旁翻着白眼,此时已从往事中走了出来。
“非也非也,看热闹也是一种学问,在下若真的从头至尾只顾看戏,不发一言,姑娘就骂得对;可在下之前说过了,若没有在下现身并在树上牵制,他们是不会那么快走的。”周睿此时又恢复了一贯模样。
“好吧,说不过你。”少女朝周睿吐了吐舌头。
“不过对方有人命丧于此,在下估计他们还会找我们的麻烦。”西门川急忙说道,仿佛害怕少女和周睿又斗嘴斗个没完没了。
“周睿贤弟,早叫你不要穿成这样来此,草丛中的四人我们见过,他们看见你,也会猜测愚兄就是和贤弟喝酒的那人,如此,始终是个隐患。”赵天龙叹道。
“失误失误,小弟的错,可是小弟不是暗示赵兄将他们全部灭口了吗?赵兄心思如此细腻,怎会没明白小弟的意思。”周睿还在努力为自己辩解。
“好吧,不和你争了,下次若是不小心又遇到那群人,愚兄就说全是贤弟的主意,再把贤弟的身份来历告诉他们,看他们敢不敢对北刀盟不敬。”赵天龙做放弃状,论口才,在座无人能出周睿之右。
“好说好说,小弟虽在盟内无权无势,可好歹也是周家子弟,把北刀盟搬出来吓吓他们还是办得到的。”周睿笑着说。
一声鸡鸣传来,原来不知不觉已至丑时,赵天龙遂道:“今夜就此作罢,此刻夜虽深,但距天明仍有两三个时辰,我等还是散了稍作歇息。师叔,此处可有空房。”
“有是有,但只一间。”
“一间就够了,再找床被子给他二人,”赵天龙又向二青年道,“今夜就委屈二位兄弟合住一间房;小妹自己回房睡,为兄与师叔挤挤。明日我们启程去云都,早点歇息吧。”此时的赵天龙俨然这里的主人,其实也是,想来想去还是他来安排住宿最合适。
“小弟无所谓,再说小弟也没什么怪癖,很好相处的。”周睿玩笑道,闻言四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了他,每个人眼神中的意思不尽相似。
“小弟不是说没有了吗,你们怎么还这么看着我。”周睿不以为意道,闻言众人也不再理他,各自散去。
赵天龙和武战这边,赵天龙为武战查看了一下伤势,二人修习的均为《天刀诀》,内功运行路线大体一致,赵天龙便运功为武战打通了阻塞的经脉,之后二人各自运功调息,在此略过不提。
“在下睡里面,西门兄可别跟我抢。”周睿急忙道。
“可曾睡着,西门兄?”周睿十指交叉枕于脑后,问西门川道。一旁的西门川仰面平躺,双手抱臂交叉于胸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