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历七二一年,八月二十六日申时,云都城外,元江北岸。
大厉第一大江从云都城北面流过,江面宽阔,因而好坏参半。好的地方在于云都的军事防御,这是天然的屏障;坏的地方便是过江麻烦,不似平地那么方便,过江需得有船和渡口,所以云都也是一个内陆港口,港口停着无数大小不一的船只,江面上也有很多来往船只。
北岸远处,不时有马蹄声传来,此时临近武道大会开幕,参赛的,来看热闹的的人正在陆续往云都汇聚。只见行人中有四骑一字排开,缓缓而来,中间居左的一骑,马上的人一身蓝色交领衣袍,普通发带束发;肩后有个扎着辫子的小脑袋露出,似乎是两人一骑;中间居右的一骑,马上是个贵公子模样的青年,头戴金冠,手持折扇,鬓角两束长发垂于胸前;最右的一骑上是一个黑衣青年,披散着头发,面色冷冷;最左边旳一骑是个国字脸大汉,头发梳至脑后扎起。这五人便是自凤鸣城往云都而来的赵天龙等人了。
“小睿子,我们这是到哪里了?”上官静怡问道。
“路上说了多少次了,要叫睿哥哥,一口一个小睿子,没大没小的。”周睿并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
“好吧,周睿哥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上官静怡再次问道。
“我说的是睿哥哥,不是周睿哥哥,平白无故加个周字,生分了。”周睿又回道。
“可是小妹叫你周睿哥哥已经算是很熟的称呼了啊,再说了,睿哥哥叫起来多难听,我看还是叫你小睿子吧。”上官静怡一本正经的说道。
周睿无语,闭嘴不言,一旁的西门川则好像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睛不再似面色一般,多了一抹温情。这十年来师傅的关怀虽然无微不至,但一直没有同龄的伙伴,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赵天龙则转头指着前面的江,对少女说道:“这是元江,过了元江,就到云都城了。”
这就是一路上二人斗嘴的日常,好在有这二人,给旅途增添了不少色彩。
“西门兄你给评评理,不叫我睿哥哥就算了,竟然叫我小睿子,传出去,小弟在无数少女心中风流倜傥的形象不就彻底崩塌了?以后小弟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周睿向西门川求援道。
西门川依旧面无表情,但听声音似乎心情不错,他说道:“贤弟眼中的江湖就是美人和美酒吗?”
“非也非也,每一个踏入江湖的青年,尤其是如小弟这般风流倜傥的,大体上都有着名扬江湖,英雄救美,携美归隐的梦想。所以出来混一定要先有个响亮的外号,你看赵兄的落云郡赵家二公子就不错。”周睿若有其事的说道。
“那是赵兄目前的身份,不是外号。”西门川纠正道。
“一样一样,小弟看西门兄也还没有外号,不如小弟给你取一个,就叫冷面刀杰,西门兄觉得怎么样?冷面刀杰西门川,听上去还不错哦。”周睿得意的说道。
西门川闻言,不置可否。周睿不待他人接话,接着说道:“不行不行,给西门兄想了个这么好的,一时想不出更好的了,早知道装装酷,冷面刀杰周睿也不错。”
“贤弟何必苦恼,贤弟手持折扇,装扮又是贵公子模样,不如就叫折扇公子吧,简单易记,且据愚兄所知已成名的江湖人物还没有人使用这个外号。”赵天龙建议道。
“折扇公子周睿,差强人意,先用着,等以后想到了更好的再换吧,多谢赵兄赐号。”周睿对赵天龙揖手道。
“赵兄参加过上届武道大会,应该也有外号吧?”西门川问道,似乎对此很是好奇。
“那时并没有想过自己取外号,所以没有,不过当时观战的群众给愚兄取了一个,很形象但是不甚好听,因此一直没用。”赵天龙笑着说道,仿佛自己都觉得那个名字很好笑。
“是什么,看赵兄的表情,一定是一个很好笑的外号。”周睿急忙问道。
“罢了,以后会听说的,下马啦,小妹,大哥去找条船过江。”赵天龙当先下马,再将上官静怡扶下马,说道。说完便径直去找船了。
“武战大叔,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么多年您怎么不教教静怡姑娘骑马呢?”周睿带着点责问对武战说道,闻言西门川也看向了武战,看来他也想知道。
“额,这......”武战似有难言之隐
“这不怪师叔,当年和师叔逃命的时候,有一次马失前蹄,我从马上摔了下来,还差点被马脚踩到,虽然没受伤,但是从此对马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上官静怡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事,可睿哥哥看你坐在你大哥身后并无异常啊,兴许已经不怕了。”周睿说道,本来还夸下海口要教会少女骑马,看来此事非赵天龙不可。
“小睿子提醒的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不怕骑马了。”上官静怡高兴道。
“在聊何事,小妹为何如此高兴?”赵天龙问道。此时已回到众人身边,看上去去已找到合适的船只。
“我们在聊静怡姑娘学骑马的事,原来静怡姑娘不敢骑马竟是这样的缘故。”答话的是西门川。
“是何缘故?愚兄看小妹与我同乘一骑并无异常。”赵天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