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历七二一年九月初九亥时,云都,西大街赵宅
赵天龙一行五人一路无话,刚一进赵宅大门,西门川就问道:“大哥,你真的在云都见过师傅,还是你安慰王爷他们兄妹而已。”
“二弟,如此大事,为兄岂会儿戏。”赵天龙说道。
“哦,大哥说的是,师傅来云都为何不来看小弟?”西门川急道。
“武道大会自由挑战那一夜,为兄一路尾随齐轩辕进了皇城,后来偶遇西门先生,遂和西门先生至东门外一叙。你师父说分别不过百日,如此扭捏姿态,见了作甚。”赵天龙说道。
“大哥,如此说来,西门前辈和林前辈支持你和云公主也是真的了。”周睿插话道。
“不错,西门先生是有此意,还说他们和南宫家本就有些过节,不在乎再得罪一次。”赵天龙说道。
“大哥,那你为何还......”周睿说道,没说完就被赵天龙打断。“三弟,为兄所说的志向,一半是敷衍,一半却是实话,对于公主而言,只要宣文帝陛下不逼她嫁入南宫家,在云都没人敢动她。只要不用联姻,她在云都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为兄俗事缠身,目前确实无暇顾及她。”赵天龙说道,见周睿不言语,情绪低落,又问道:“倒是你,三弟,今日何事情绪如此低落?”
“小弟,明日就走了。”周睿说道,此言一出,众人都始料未及。
“怎的如此快,三弟要回阑州吗?”西门川问道。
“不是,要去趟东州。因为独孤家和南宫家联姻的事,小弟的北刀盟也有意和林家商讨联姻事宜。大哥已婚配,娶的又是盟中大世家的女子,北刀盟的人选就是小弟了。”周睿叹道,此言一出,其余四人均表情复杂。西门川不明内情,以为是好事;赵清霜和赵天龙想得差不多:静怡妹妹怎么办;赵天启则有些担忧,林家的人选会不会是林惜晨。由于心思各异,一时无话。
“哎,那三弟是不满家中安排,还是不满对方人选?”赵天龙问道,其实赵天龙也基本猜到了,按身份地位来说,林家的人选只能是从小体弱多病的林惜夕。
“都有吧,小弟自由自在惯了,突然间遇到这样一桩事情,有些抗拒抵触。可小弟我毕竟是周家子弟,吃的用的都是周家给的,周家需要我,小弟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周睿叹道。
“天启,去拿几壶酒,今夜我们一醉方休吧,权当为三弟践行。”赵天龙吩咐道。
“咳,我等青春年华正盛,真是做一番大事的时候,怎能如此长吁短叹。”周睿自嘲道。
这一顿酒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辰,至少周睿是不知道了。因为昨夜最后是西门川和赵天龙把他扛回去睡的。
太平历七二一年九月初十巳时,云都,东门外
周睿虽然喝得大醉,早晨却起得很早,甚至在赵天龙起床练武的时辰前就起身,似乎想不辞而别,但是赵天龙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图,今日提前半个时辰起床,周睿的计划未能得逞。遂乖乖在赵宅用过早饭,去马行拿点随身物品,赵天龙和西门川二人一路随行,一直将其送到了东门外。
“大哥二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说我们又不是绝别,就送到这里吧。”周睿说道。
“三弟,你,可有什么话要为兄转告静怡?”赵天龙说道,思绪万千,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大哥,小弟身不由己,只盼大哥给她寻个好人家。”周睿叹道。
三人又如同结义时互相把着对方的臂膀,道别。
“保重,三弟。”
“保重,三弟。”
“保重,大哥二哥。”说完周睿翻身上马,策马而去,竟未再多说一句话。
“大哥,你说三弟到底对静怡姑娘有没有意思?”西门川偏头问赵天龙道,二人并未离去,而是目送周睿远去。
“说实话,为兄也不知道。从性格上来讲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平时打打闹闹也没什么,若真要谈婚论嫁,为兄又想起清霜说的那句话:女子都喜欢胸怀大志的男子。哎,随缘吧。”赵天龙叹道。
“的确,说实话三弟是富贵闲人,不愁吃穿,女子看见自己的夫君无所事事,的确可能不喜。”西门川说道。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离开前还有些琐事要处理。”赵天龙说道,说完二人策马回城而去。
太平历七二一年九月十一巳时,云都,西门外
赵清霜和上官静怡要回落云郡,和独孤陌同路,西门川随独孤陌去安阳城,自然也同路。本以为会是浩浩荡荡,却不过十来骑,看来独孤陌也是心急如焚。独孤尧将四州藩王或代表全部叫回来无疑是给独孤陌压力,因为此时其他三州基本太平无事,唯有云州一片混乱,独孤陌要是处理不好就是让独孤家其他人看笑话,帝王之路也将走到尽头。
“二弟,若有余暇,将清霜她二人送至天峰山主峰西面,赵家会派人来那里接她们。”赵天龙对西门川说道。
“天龙放心,本王会将她们送到的。”独孤陌说道。
“赵二哥,小睿子呢,怎么不来送我?”上官静怡说道,声音似乎带着哭腔。
“三弟和为兄说他们今日也要动身,来不及送你了,他说有缘江湖再见。”赵天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