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
“哐”“哐哐”“哐”
赵天龙学着陈狗儿的扣门方法,扣了两遍,便即停下。里面一个声音喊道:“谁啊?”有些警觉却也是朝门走来的,赵天龙其实想好了所有的应对方法。对方开门,直接一脚踢倒或者点穴;对方不开门,只要确定对方人来到院中,且只有一人,要么破门而入,要么直接越过围墙制住对方。
还好,对方很配合,还是给赵天龙开了门,赵天龙毫不迟疑,右手骈指疾点对方身周各处大穴。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实力也差赵天龙太多,对方毫无反抗之力。
赵天龙一招呼巷口的两人,两人便来帮赵天龙搜寻,果真在偏房里找到了一个一身灰色粗布短褐的妇人,确认了妇人确实是陈狗儿的母亲,赵天龙再不迟疑,留下两人扫尾,自己急忙赶往约定的汇合地点:城墙东南角。
待赵天龙赶到时,五人五骑已在那里等候。五人均是一身银甲红衣,所不同的是只有一人露脸,其余四人均用银色铁盔遮脸,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不过光从气息上来看,每个人应该都有战胜梁思桓的实力。
“是赵公子吗?”露脸的那人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赵天龙下马和五人见礼,不露脸的几人毫无表示,只将官模样的人和赵天龙见礼。
“在下拨云郡郡府府军中郎将李云飞,奉郡守之命在此等候公子。”那将官说道,看长相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
“李将军久等了,两拨人都过去了吗?”赵天龙问道。
“不错,梁家的人骑马过去不久。”李云飞说道。
“事不宜迟,我等也尽快赶往吧,在下恐迟则生变。”赵天龙说道,说完众人便一齐翻身上马,策马往南郊采石场而去。
太平历七二一年九月十九日午时,中州拨云城,南郊采石场
梁刘两家的这座采石场是在拨云城南郊一个山涧里,山涧两侧绿色的植被和土黄色的山石形成鲜明的对比,许是经营多年的缘故,山涧的底部开出了一片很宽敞的空地,空地上数十人正在此处聚集。
从服饰的颜色上可以明显看出这是三拨人。一身铜绿色自然是以梁思桓为首的梁家人,一身黑色的则是刘家,此刻两家人正在场地正中吵得不可开交。还有一拨十余人银甲红衣,这拨人的站位很有意思,竟是有意无意的对两拨人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梁刘两家的人里有两个人甚是抢眼,一个是聪明伶俐的陈狗儿,人是躲在后面,嘴上却一直不饶人;另一个则是面色赤红,脾气火爆的梁威。
“就是你们,除了你们还会有谁跟老太爷这样一个好人过不去,你们会遭报应的。”陈狗儿厉声道,很有感染力。
“你个杂碎,无凭无据在这里诬赖人。有种你别躲,让爷爷我剁碎了你。”梁威怒道。这两个人陈狗儿不知情就罢了,梁威莫非也不知事情原委?
外圈的十来人纳闷了,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这两家人怎么还不打起来。其中一人看的实在不耐烦了,朝此次领头的孙守敬看了一眼,孙守敬也无奈,略一颔首,然后两人朝各自的左右方向看了看,众人会意,悄悄地抽出了自己的兵刃。一身“杀”传来,还没等外圈的人进入场中,这一声就像是给场中的两家人的命令,两家人立即背靠背围成一个圆圈一致对外。只剩下不明所以的陈狗儿呆立在梁刘两家人围成的圈子中,仍喋喋不休。
“你个杂碎,你干的好事刘家都知道了,你还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再不闭嘴老子倒也不介意先剁了你,老子倒想看看救你的是刘家的人还是外面这些人。”梁威怒道,陈狗儿闻言呆立在原地,再不敢言语。
“哦,看来你们都猜到在下的用意了,老夫本来想来个渔翁得利的,没想到你们不上钩,那也无妨,虽然要废点功夫,但拿下你们还是办得到的,给我上。”孙守敬吩咐道,说完梁刘联军和一身军服的黑暗势力交上了手。一开始梁刘两家的人数是占优势的,但是单兵实力稍弱,因此两边斗了个旗鼓相当。
相持了约一刻钟,双方都有人挂彩,但还没有人倒下,相对而言,梁刘两家的人挂的彩要多一些,因为这一边有个不会武功的大人物刘坤需要保护。刘坤不来无法将计就计,可是赵天龙怎么还没赶来,再不来估计就要全军覆没在此处了,两家的人均是这样想法。
“点子硬,不要留手,杀无赦。”孙守敬吩咐道,军士们闻言退出战圈,在原来的长刀上不知一阵怎么操作,无刀柄的长刀落地,出现在他们手上的是一手的长剑,这拨人换成长剑以后攻击就比原来凌厉多了,全都是有攻无守的杀招,开始有人倒下。
赵天龙等人其实在长剑还未现身时便已经潜伏在场外,但是随行五人和自己的意见发生了分歧。赵天龙自然是立马就要冲入场中,可郡府的五人竟然打的是渔翁得利的算盘。赵天龙无法,看到梁刘两家有人流血倒下时,直接警告道:“你们如何行事在下不管,在下对这伙人可是杀之而后快,到时候没活口问话在下可不负责。”随即便飞入了场中,光天化日之下,他自然不敢用天刀门的轻功和刀法,不过即使用赵家的轻功和刀法,单挑在场也没人是他的对手,包括李元松找来的五个人。
在场目前还没挂彩的应该只剩下梁思桓,他和其中一人斗得难解难分。梁思桓所学的刀法招式花巧,招式花巧的意思就是本来可以一刀就完成的攻击或防守招式,偏要为了好看加上没用的四五刀。但是创这套刀法的人也是个怪才,花巧只是表象,其精髓在于藏拙于巧。等功力和境界到一定程度,自己也悟到了那四五刀是多余的,此时便可以用其迷惑对方,当对方以为你那一刀并没有实际攻击价值时,对方就会掉以轻心,此时出其不意的来一刀,攻其不备,往往能有奇效。这和怪刀六斩有异曲同工之妙,对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攻,或者攻向哪里。
此时的刘坤是险象环生,已经先后有两个刘家的人为了保护他而被刺伤,他背后又有一人持剑刺来,眼看就要刺中,一人挡在了刘坤背后,腹部直接被长剑刺穿,持剑的人并未停留,抽剑继续刺向刘坤,眼看就要得手,却突然发现自己持剑的右手齐肘掉了下去,刚想惊呼,又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脖子里有什么东西流出直流到胸膛,热热的,伸手一摸喉咙,原来是自己的血。我这是要死了吗?原来面对死亡是这种感觉,那些被我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同样感觉......不用说,赵天龙一刀下劈再反手握刀轻轻一抹,瞬间就解了刘坤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