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能通过几日后的大考成为内门弟子，再花些工夫赶上我的修为。”白栀眠振振有词道，“我们就能做搭档，一起接宗门任务。”

“不过，那时候我的修为说不定已经达到筑基期了。”

听出少女语气中不加掩饰的鼓励，还夹杂着几分炫耀和自信，司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笑容又回到了唇边。

“师姐。”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你停留在炼气后期挺久了吧？”

白栀眠止不住上扬的弧度瞬间凝固。

现在的后辈怎么回事？有这么不会说话的吗！

她之所以不在同届的内门弟子里找搭档，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局面发生。

原以为她至少能在新进轻虚宗的外门弟子面前留个好印象，结果……

不行！她不能自乱阵脚！

白栀眠咳了咳，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道：“谁说的！我马上就能到大圆满……反正我总不可能一直停留在炼气后期！”

忽觉上句话会暴露他对白栀眠的实力过于了解，有些不太妥当，司岸颔首附和道：“师姐所言极是。”

……真是敷衍。

白栀眠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她倒没觉得阿夜方才那句判断她实力的话超出情理，他可以在斗法小比中连赢九场，说明他可能天生擅长这一方面。

“我会考虑的。”司岸慢慢止住笑，半是严肃地说道，“考虑和师姐成为搭档。”

“那就一言为定。”话毕，白栀眠飞快地伸出手，朝前抓了抓。

似是早有准备，少年向后退了小半步，精准地避开她的动作。

上次被她抓在手里是意外，这次不论她要做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如愿。

“拉钩约定啊！”白栀眠见阿夜躲避，她搜索了下记忆，发现拉钩在这个世界的确是通行的。

以为他生了反悔的心，少女的双颊慢慢鼓出两个若隐若现的小包。

拉钩？约定？仿佛是听到什么荒谬的词，司岸眼里划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猜忌。

他再次开口时，语调冷淡了许多。

“师姐，我若想反悔，就不会说出我打算考虑的话。”

说罢，他露出个不失礼貌的假笑，“想必师姐还有其他的事要忙，我就不耽误师姐的时间了。”

……

回到初登台时，白栀眠的脑中仍在想，和阿夜分别前他那变脸似的反应。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到了一个崭新的环境，类似于学校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结交了新朋友。

结果没过几天，那同学就说，不好意思，我虽然愿意和你成为朋友，但现在我们俩还不是太熟。

白栀眠挠了挠头。

发现即便穿进了书中，以前在现实中颇有缺陷的性格，到这也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有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忽略别人的感受。

这毛病一定得改。

不然如若哪日222号不及时提醒，她可能直到崩完人设，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在犯错。

白栀眠又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她和阿夜为数不多的，两次见面。

第一次，她出手救了他。

——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第二次，也就是今日。

她全程在给他加油鼓劲，包括买他输的最后一场。

——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白栀眠的脚步忽地顿住。

既然她没有问题，如果真有问题，那也是对方的问题！

阿夜肯定是因为连赢九场，却在最后一场小比惜败，他一时气不过，才会控制不住自己，产生情绪上的波动！

一定是这样！

白栀眠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微微下沉的心思又雀跃起来。

她又一次哼着小曲儿，朝赌桌的方向蹦去。

虽然她的快乐是建立在某人的痛苦之上，但方才她已经默默地承受过他的一波怨气……

总之，这件事，他们应该算是两清了！

“宿主。”路过某个正在进行斗法的场地时，许久没有出过声的222号蓦然开腔。

“222号~”白栀眠难得积极地回应一次。

机械音一卡，而后它一字一顿地缓慢说明道：“宿主，你目前的气运值正在波动中，即将到达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