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字之后,凝韵一再道谢。
黄小楼受之。
“黄公子,刚才那一‘山’字,你写诗六十九首,字字珠玑,句句佳作,这六九之数,奴家实在不知何以为报!”
“你还想一报还一报?”
“嗯,嗯,嗯。”
“我作诗六九,你想还我六九?”
“嗯。嗯?”
“咳……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谢字就不必了,就此别过!”
凝韵赶忙出言挽留。
“公子喝过茶再走?”
“不必。”
“喝杯酒再走?”
“不必。”
“听会曲再走?”
“好的。”
又回仁栖院听了会小曲儿。
台上女伶搔首弄姿,台下凝韵亲自相陪。
两人身子紧挨,黄大鹰在一旁看着。
一炷香后,黄大鹰埋怨道:“老二,你别摸了!你摸了上面摸下面,这么嫩的皮,被你摸的都流水了!还不停手?”
黄小楼恍然回神,灿灿一笑,将手中搓摸的那枚水润蜜桃放回天青窑瓷盘上。
美人在侧,黄小楼两手托腮,继续听着台上婉转唱词。
别说,这些情词小调还真好听。
黄小楼不懂音韵,但唱声抑扬顿挫,他坐在椅子上吃着桃,旁边又有美人作陪,听的津津有味儿。
凝韵今日承黄小楼如此恩情,一直寻思何以为报?想之再三,恐怕唯有春宵帐暖,共赴巫山。
凝韵虽是龙河八艳,毕竟也是风月女子,已非完璧之身,对那床笫之事也非贞洁烈妇。
此人帮了老大一忙,若是有此要求,她也不会拒绝。
毕竟黄小楼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凝韵心中不会多么抵触。
当然,黄小楼若有正人君子之风,不是眼馋她身子,她会更为欣赏。
可是自己邀他听曲,他既来了,肯定是为那事而来。
眼下听曲听得入神,未提那事,只怕是稍作矜持,等着自己开口。
不过他既有此一愿,自己便报恩吧。
“黄公子,如此聚精会神,莫非甚喜听曲?”
黄小楼客气道:“这些情词小调的确不错,在此听曲让人悠然自得。”
凝韵颊生媚态道:“这里听曲确实赏心悦耳,公子若是听得倦了,不妨上楼,楼上你我二人另听一曲。”
言语之间,眉目传情。
黄小楼不解道:“楼上距此甚远,怎能听清楼下所唱?莫非楼上也有唱曲女子?”
凝韵嘴角含笑道:“唱这情词小调女子都在戏台之后,楼上却是没有。不过虽然没有这种唱曲之人,奴家倒是另有一曲,公子若是想听,不妨一起上楼,一定让你听的心魂荡漾。”
黄小楼向来是一色批,不过第一回来青楼,对唱曲之类的青楼荤话尚且不知,只道是正经唱曲。
黄小楼眉一挑道:“你也会唱曲?”
凝韵面微羞红,娇声道:“自是会的,这世上女子皆会之曲,我又怎能不会?”
黄小楼起了兴致,木椅稍动,二郎腿一翘,又拿起一枚密桃啃了一口,道:“那你唱一曲我听听,看看唱功如何?”
凝韵顿时美眸一瞪,愣神道:“在……在这唱?”
“怎的?你不会唱?”
“唱曲……自是会的,只是此处大庭广众,奴家纵是风月女子,也是……”
黄小楼仍自大口啃着桃子。
“况且唱曲也并非奴家一己之力可为,公子你也得出力呀……”
黄小楼放下桃子,淡淡道:“你一个人唱吧,我有些乏,而且不会唱曲。”
“可这一人唱曲,我实在无能为力啊!难道还要奴家……假唱?”
两人深入浅出交流一番。
凝韵才发现黄小楼并非为睡自己而来,顿时好感大增,仰慕之心更甚!
最后二人互诉衷肠,畅聊人生,成了管鲍之交。
凝韵邀黄小楼常来,黄小楼应口。
凝韵平日爱写日记,用词文绉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