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点,白萧是踩点到的律所。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信步穿过走廊,神色无异的进了办公室。近1000平的办公室大厅顿时三两成团,低声讨论起来。
“白律师今天差点迟到也,我TM在君也工作快2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
“是呀,老大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提前半个小时到公司,比我大姨妈都还准。”
旁边有人噗嗤一笑:“我去,你别把老大和你的大姨妈放在一起对比好吗?你不觉得是对老大的亵渎吗?”
“行了,越说越离谱。”李明见话题越跑越偏,制止道,“大惊小怪什么,boss是老板,人自家公司,迟到都没问题,更别说老大还没迟到。”
“李哥,这不是迟到不迟到的问题。”小姑娘立刻跳出来反驳,“你想,我们在君也这么久,从没遇到过白律师踩点到公司。白律师那是什么自制力,一般人能比吗?”
立刻有人附和:“你别说,老大这自制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们这里大部分人,是亲眼见识过。
君也成立三年,曾被人在大门上泼过油漆,也有人拿着喇叭在破口大骂污秽之词。
作为律师,断然不至于贸然动手,可那些话实在太难听,大概是仗着法律也奈何不了他们就有恃无恐,压根不怕警局一日游,所里的人虽然大多是理智占了上风,但神色终究控制不住,恨不得冲上去对喷。
可白萧从始至终都很冷静,那些污言秽语仿佛不曾带动他的一丝情绪,他平静的吩咐,“录音,等他们没力气骂了再报警。”
那些污言秽语都是针对白萧,甚至上升到人身攻击和家人了,他们作为旁人都气的想冲上去,可作为当事人的白萧,就那样面不改色的扔下一句话。
被击中软肋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人,自制力得多强。
这几个人里,李明在君也工作的时间最久,他当然清楚大家指的是什么,别说白萧今天没迟到,就是白萧迟到他都是见过的,但老板的私事,他自然不会多说。
“行了,上班了,不闲聊,赶紧工作。”
众人悻悻散开,快速埋头工作。
君也这两年发展势头很猛,业务范围也越来越广,从一开始的主攻民事诉讼到现在的刑事诉讼、知识产权诉讼全面开花。
和大多数律师会选择自己比较擅长的领域进行执业不同,白萧是为数不多的作为综合性律师执业,还能在专业程度上碾压专业律师的综合性律师。
当然,这一切不是生来就有的。君也有一个很大的图书馆,里面珍藏的法律文献,堪比图书馆。
新进的律师会因为发现白萧记得每一本书的具体位置而震惊。众人见怪不怪的表情里带着点君也人与生俱来的骄傲说,这算什么,里面的法律条款老大差不多能倒背如流了好吗?你要是能达到那个程度,还记不到一本书的位置?
天才不可怕,努力的天才才可怕。
在君也人心里,白萧早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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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午饭回来,众人桌上摆了个红色炸弹。
李明和几个同事吃完饭回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红色盒子,他苦着脸走过去,一边拆礼盒一边诉苦:“你们这些,结婚都是扎堆吗?这已经是我这个月收到的第三个红色炸弹了,老子虽然是个单身狗,但也还要存老婆本娶媳妇的好吗?”
“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没影响你存老婆本。”一个同事站出来调侃,“这可是我们所里今年第一个结婚的,哪来第三个。”
李明面无表情的解释:“我又没说全是公司的,另外两个一个是同学,一个是朋友的。”
一个年级稍长的同事笑道:“你这年龄,红色炸弹多不是挺正常吗?”
李明比白萧小两岁,今年30岁,这个年龄,周围结婚生娃的不在少数,红色炸弹自然收得不少。
李明扫了打开盒子,撇了一眼请帖上的名字,惊讶道:“小钟不是和他女友认识才半年吧,就准备结婚了?”
“是的,我听他说了,半年前相亲认识的,女方是个老师,女方爸妈都有退休工资,长得也还不错,各方面都挺合适的,现在这社会呀,工作节奏又快,圈子又窄,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多不容易,为什么不早点结婚?”
李明没接这茬,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婚姻好像变成了等价商品,所有条条框框被摆到明面上,筛选、对比,最后再找个最合适的等价置换。
这时,玻璃门打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迈了进来。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并不是什么高奢品牌,很普通的一套西服,偏偏套他身上,硬生生穿出了一种高级感。
有些人穿衣好看在于身形,宽肩窄腰,是天生的衣架子,可举手投足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有了对比后才明白,再高贵的衣服装扮的也不过是肤浅的皮囊,真正让人一眼难忘的,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经过岁月打磨的矜贵成熟。
男人信步往前,视线撇到办公室桌的礼盒时明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