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尔被瑟里芬奇突然的举动搞得骑虎难下。即便他脑筋奇快,却也一时想不出对策。和瑟里芬奇不同,西弗尔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柏龙。
我们的读者应该还记得那位年轻人,他是西蒙最要好的朋友。剿匪之后亲手把西蒙从监狱里放了出来。西弗尔曾一度怀疑他,但柏龙这事做得干净利落,他父亲抓不到把柄,虽然将信将疑也只能作罢。父子二人都因此事受到责罚,柏龙便辞去宫中的差事赋闲留在首都。
西弗尔不愿违逆玛格丽特,却也不愿帮助格兰特。正在仿徨无计之时忽然听瑟里芬奇开了口:“女士,在下以为可令西弗尔之子柏龙官复原职,并封为子爵留京听用。这样一来,大公便可以放心出征。”
说罢他看了西弗尔一眼,西弗尔读懂了这个眼神。
现在人为刀俎,自己若不答应恐怕立刻就会遭毒手。因此他长叹一声道:“此议甚高……若陛下能应允,在下遵命便是。”
玛格丽特笑着点点头:“很好,些许小事陛下自无不允之理。二位大人安排好家事后便可立即返回封地起兵,我和陛下等着你们的捷报!”
两人齐刷刷的答道:“遵命!”
群臣又商议了一会国事便纷纷告退了。葛罗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母亲说道:“我觉得两位大公不会这么轻易就范,尤其是瑟里芬奇……他答应得如此干脆,怕是有什么诡计吧!”
玛格丽特冷笑道:“没关系,有诡计又能怎样,反正他儿女的命都攥在我手里了。”她略一沉思,拍了拍手,禁军司令保罗从殿后转了出来。
玛格丽特说道:“我命你将两位大公府上的侍卫都换成禁军,每天严加监视,不得走出去一个人。明白吗?”
保罗一低头道:“是,女士。我这就去办。”
葛罗还是心存犹疑,但见母亲信心十足便不再多言。
他其实并不赞同母亲的做法,在他看来以亲情要挟别人实在有失王者风度。但母亲太强势了,容不得他插嘴。因此他只好沉默不语。
瑟里芬奇和西弗尔第二天便动身了,他们的子嗣都被软禁起来。柏龙官复原职还得了个子爵的头衔,却没有任何实权,只是负责一些抄抄写写的工作。柏龙清楚自己的处境,因此一改往日神采飞扬的气概,处处小心起来。
半月过后,格兰特在中部山区被三面围攻,进军速度明显放慢。只要瑟里芬奇和西弗尔的军队一到立刻可以形成合围之势。
玛格丽特看着战报,心里既高兴又感慨。
高兴的是只要格兰特一败,丈夫的仇就算报了,他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感慨的是这个过程太漫长了。
三十多年啊,她从青春年少等到两鬓斑白,无论怎么保养皱纹还是悄然不觉的爬上了额头。回想这三十年的风雨,自己和儿子承受了太多的隐忍和不公。而那些本该绚烂多彩的岁月也都一去不复返了。她这一辈子失去了太多,可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接下来又该如何?儿子君临天下,丈夫大仇得报,自己还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她顿时觉得心中没有一点牵挂,只有说不出的空虚。
玛格丽特长叹一声,仿佛陡然间老了十岁。
但就在这时,一位使者大踏步的从殿外跑进来。他衣衫破烂,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是刚从战场死里逃生。他带着哭腔喊道:“女士!大事不好了!”
玛格丽特打了个激灵,一下坐直身子,眼中放出两道光芒。这一刻她又恢复了神采。只听她对使者喝道:“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