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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尽张张嘴,“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你说呢?”对方顿了顿,又问:“你家沈渊?嗯?车上。”

他果然听到了。

余尽恨不得把陆明远那张嘴堵住,不,应该是彻底封起来。

他想着该怎么把话揭过去,箍住他双肩的手忽然松了,沈渊安静地揉了揉眉心,让他先出去。

卫生间房门关上,青年都还恍恍惚惚。

他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了?

这与记忆中睚眦必报的性子完全不符。

水龙头打开,沈渊的手有些抖,他尽可能克制地抹了把脸,头顶银白色的灯管散发出微微晃眼的光线,他透过睫羽上的水珠往外看,镜中人面目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如果忽略掉眼底埋藏到狂躁的深沉……

许久,他平复下经年未起的燥意才开门出去。

屋内枕头已经换了,而青年的房门紧紧闭着,沈渊瞥了眼回屋。

余尽算算时间,猜测那人应该已经睡下了,便打开一条门缝,悄悄猫到卫生间,放轻了动作把那人衣物洗好,结束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躺在六成硬的大床上,视线一错不错盯着吊灯,余尽开始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他强撑着睡意,点开便签,落下两个字:重逢。

再无言,手机屏幕就那么亮着,主人公却已经会了周公。

又一番,手机似乎也困了,息了屏。

夜,万籁俱寂。

只有一盏忘记关的长灯。

余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有个人,他那么恶劣、嚣张、自负,甚至喜欢打架,是典型的问题少年。

那天暖阳正好,微风不燥,亭亭如盖足有几旬的老松柏树下坐着一人,手中抱着本当下最火的漫画书,他聚精会神地看,脸上的表情随着剧情变换起伏。

周围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直到一双黑色马丁靴踩上掉落的松塔,弄出细微的声响。

余尽不知怎么就听见了,就像维纳斯遇见阿多尼斯,冥冥之中注定似的,他抬起了头。

少年人也在看他,忽然就笑了,紧接着一脚踢上松塔,那东西险险擦过他耳边,咕噜噜滚进草丛里。

余尽皱眉,觉得这人真是恶劣,打算离开,谁知又是一个松塔砸过来,直直落在他后背上。

回过头,那人脚下正逗弄着另一个,只轻轻一碾压,深棕色的东西就滚到了鞋面上,对方望着他,似乎只要他一动,就会故技重施。

余尽板起脸:“你为什么用东西砸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少年扬起桀骜的眉梢反问。

他气愤:“当然是两只眼睛全看见了。”

对方挑唇,又忍不住低笑说:“原来真有人眼睛长在后面。”

“……”

这人太不讲理,余尽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他是个安静的性子,好学生与坏学生之间存在天然的偏见,他顺理成章把那人当后者了,冷着脸说:“你有时间在这欺负人不如多看几本书,我们这个年纪应该以学习为主,你现在做的事情除了耽误旁人时间,影响也不好……”

少年人静静听着,觉得对方一本正经说教的模样比那些个老师有趣不少,尤其是那张脸,长得跟女孩子似的。

他想起父亲私养的几个女人,涂了红唇的样子,除了艳俗就只让他恶心,但是如果那东西用在面前人身上,应该不会很难看。

他这么想着,眼里就愈发不怀好意。

余尽见他半天没反应,皱起眉问:“你看我做什么?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没有,我们换个地方,你再说一遍。”

“……”

没等他出声,后领子就被人揪住,少年人拖着他往偏僻处走,那是学校的后门,周六下午基本没人过来,保安大爷常常眯眼打盹,一天就过去了。

余尽伸手扯他,在那人洁白的手背上落下几道红痕,气恼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还要看书!”

“今天不上课,你看什么书?”少年人一把拽过漫画书,扔进门口垃圾桶里。

余尽一急,就要去捡,那人抓着他不放,脸上还挂着笑,他气得一口咬在对方手腕上,恶狠狠说:“你还我漫画书!”

他好不容易攒钱买的,这下好了,那人一抬手全没了。

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学生?

这种人应该全部灭绝。

偏激的想法一晃而过,对方皱着眉把他扯开,又端详着牙印说:“不就是一本破漫画吗?你要多少,我回头都给你,你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只要那一本!”余尽固执,还斜眼蹬他。

少年人勾唇:“好。”

路边鸣笛声起,车门打开,余尽挣脱不开被推了进去。

他使劲拍窗,那人冷眼看着,懒洋洋窝在后座里,打了通电话出去。

没一会儿有人送来一盒衣物,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看见那人扬了扬盒子,又扔给他,“换上。”

“什么?”余尽好奇的打开,一套女生的JK制服躺在里面。

少年人打开另外的包装,抬脚踢了踢他问:“会化妆吗?把这个涂上,最红的那根。”

“……”

余尽漂亮的小脸气鼓鼓的,又想不出骂人的词句,只一个劲瞪他。

少年人却笑了,俯身,大掌揉着他发顶说:“不然就别想下去,明天也没课,你可以在这待两天。”

余尽推开在头顶作乱的手,瞪了半天说出一句话:“我是男的。”

谁知他话落,那人短促而快地笑了一声,拿起短裙说:“我就是想看你穿上它,快一点,我的耐心可不好。”

“我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