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晚怎么办?”余尽笨拙地举起晾衣杆,被沈渊从身后盯着,手脚都开始不利索起来。
他说完没等到回答,晾好衣服一回头,对上沈渊深沉的视线,感觉说话都不利索起来,“要不、我跟你换房间?”
沈渊皱眉:“你体质还不如我。”
这倒是实话,可听在人耳里就不舒服了,余尽想了想:“就一晚,应该不会有问题。”
对方没来前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空调也都住一年了,他真没那么娇气。
沈渊似是想说什么,漆黑深沉眉眼望过来,看得青年浑身发毛,余尽找个借口将盆送到洗手间,又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把自己检查一遍,越看越纳闷。
摸摸头发摸摸衣服,这没问题呀?到底哪出错了?沈渊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直看他?
这模样就好像……
他陡然想起五年前的一些事情,无师自通般,脑中有根弦忽然绷直了,整个人僵住。
沈渊他该不会是想……
余尽呼吸渐渐急促,耳尖红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他急切说服自己,沈渊根本没认出他,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他有那种想法的,他们身份悬殊太大,才重逢几天而已,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他太污想多了。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余尽小心翼翼开门出去,表情就惊悚了。
沈渊居然在他房里?
还把枕头被褥一并带过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房间空调坏了,因为时不时需要赶个通告,不能着凉,所以今晚可能要和你挤一下了,你不会介意吧?”沈渊说。
余尽咽了口唾沫,那人已经躺下了,拍拍身边位置朝他示意,“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
强势不容反驳的模样就如回到了五年前。
他站了良久,迟疑地走过去,根本不敢看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的,灯瞬息间关了,余尽小腿撞到床沿,没刹住步伐,整个人摔了下去。
天旋地转,后背被一双遒劲的手臂圈住,沈渊问:“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余尽脊背一僵,赶忙从那人怀里挣脱出去:“没、没事。”
“没事就早点睡下吧。”沈渊重新躺下,黑暗中,那双眼睛像饿了很久的狼一样盯着青年,只待一个契机便要将人拆吞入腹。
一股凉意爬上后背,余尽摸索着床单,轻手轻脚躺下,直到盖上被子心脏都还在砰砰砰地跳。
沈渊他刚才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青年双手攥紧被褥,睁着眼睛一动不敢动。
边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似乎在脱衣服,这个想法一升起,脑中便不自觉浮现出过往的一些画面。
自打送完漫画,被少年沈渊强行拉去网吧打游戏后,他输了一下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要履行赌约跟他去开.房!
开——房!
余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点好奇之外全部都是憋屈。
接二连三被人控制,能是啥好事吗?
两人下了车,少年时刻不忘偷溜,沈渊就跟逮着老鼠的猫一样叼着人不放,直到进入房间。
那是个很大的VIP套房,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紫纱帐’。
空间是他们家四合院一半那么大,一眼望去最打眼的就是内室里呈椭圆形的浴缸,顶端挂着紫色薄纱,像屋顶的尖一样垂了下来,隔间玻璃都是透明的,整个房间的格局一眼就能看到底。
余尽从来没见过。
他一时间看愣了。
“好看吗?”沈渊问。
他鬼使神差地回:“好看。”
然后就被人提溜起来,余尽大惊,撒丫蹬蹄子想跑,一个旋身掉进紫色浴缸里,里面一直蓄着水,他当即就吐了好几口,趴在浴缸边缘恼怒地望向罪魁祸首,问:“你做什么把我扔进去?”
沈渊懒洋洋地靠在边缘,伸手揪起他头顶两撮呆毛,说:“想看你出丑。”
“……”
余尽气呼呼地往外爬,被人一只手推进去,他瞪了他一眼,换个地儿爬,又被推回去,几次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人压根没打算让他出来。
少年仰坐在水中,狼狈不堪地抬头,生气道:“你太过分了!”
沈渊耸耸肩,一脸欠抽地说:“你不洗澡怎么睡觉?我可不想第二天起来得什么病。”
“……”余尽小脸气得红扑扑,撩起水救朝那张招人恨的脸上泼,沈渊躲了两次见躲不开,索性不躲了,任由他发泄一会儿,问:“还气着呢?”
余尽撇过头不理他。
“想不想出来?”对方双手按在浴缸边缘看他,那毫无遮拦的眼神打量少年的时候像在看什么机具吸引力的艺术品。
恶劣地,带着一点玩味。
余尽耳朵动了动,沈渊又说:“这次我保准不推你。”
“真的?”他将信将疑。
“当然。”沈渊保证。
余尽撅起嘴,瞬间就想跑,脑袋蓦地被人按住,也不知道沈渊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扣在他后脑勺上的力度很大,任他如何推搡抓扯都甩不开。
他恼怒得满脸通红。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嘲弄般地轻笑,沈渊说:“等你洗完澡的。”
“……”
他气馁般坐回去,抬起胳膊左右看了看,反正已经湿透了,回去也是要洗的,在这洗也不是不行,便转头看向罪魁祸首说:“你先出去?”
沈渊却没动。
“你站这我怎么洗?”他嘟囔道。
沈渊笑:“都是男的,你害羞个什么劲?”
余尽一噎,那人直接跨了进来,歪头,恶劣地说:“我跟你一起,我要保证你是干净的。”
他睁大了眼,撒腿就朝边上跑,几次想出去又被人揪回来,直到剥了个精.光。
就在这时候,沈渊脸一下子黑了,“你身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