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规定,家财万贯只许一担。张立仁也是太大意,两眼只盯着那些富户,以为这些破衣烂衫的人肯定没什么家当,可结果呢,别说一担,几担都有了吧?
你瞅瞅都有什么?连柴火都带上了。
张立仁有些承受不住的捂捂胸口。
也幸好这规定大多是针对富户的,对贫贱之户要求没那么严,要不然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就在移民们启程的同时,六十里外的府城中,江家的某个小院子里,有个在大树下休憩时被砸晕了三天的小男孩才刚刚醒过来。
江慕君瞅瞅镜子里自己稚嫩的小脸,又看看这陌生的环境,一时半会儿有些回不过神。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记得,他已经死了,老死的。而如今,他却又醒来了,还变成了一个孩子。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空旷而寂静。江慕君抬脚慢慢走出屋门,院子里空空荡荡,慢慢环视过周围的环境,他忽然觉得这院子似乎有些熟悉。
除了院子中的花草之外,院子的朝向、屋里的摆设,竟跟他以前在家族中的院子一模一样。
他,这是……
“少爷?少爷您醒了?”
江慕君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惊呼,抬头就见院门口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好转头跑开
江慕君带着满腹疑惑向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但刚走出院子没几步,就见一个娇弱的妇人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往这跑,当那奔跑的妇人看到站在院门口的他时,立刻笑着擦了一下眼角,好像是在哭。
看着那熟悉的动作,记忆中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渐渐与这妇人重合在一起。
妇人一到他身边就把他揽在怀里,一边喘一边哭着说:“你可吓死娘了,三天啊,你居然怎么都叫不醒。”
听着妇人的自称,江慕君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是了,这是他娘,一个似是娇弱到需要有人时时刻刻呵护的女子。
江慕君有些反应不过来,而柳如影则根本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反常,虽然有些奇怪儿子这次怎么没有安慰自己,但并没有往心里去,哭够了后,就放开了江慕君,擦掉眼泪笑着说:“醒来了就好,别怪你大姐,她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什么?”江慕君反应不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你这孩子,你大姐都说了,当时是你呆的地方太隐蔽,她没看到才砸到你的,不是故意砸你的。”柳如影嗔怪的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
江慕君终于明白了她所说的是什么,但又觉得有些可笑。
大姐?母亲所说的大姐应该是他大伯家的堂姐,而可笑的是,作为母亲,他这个被砸晕的儿子刚刚醒来,她不问自己这个儿子身体怎样、感觉如何,反而一上来就给别人的孩子辩解,那个把她儿子砸晕的人有多无辜。
“你是我娘吗?”江慕君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