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客官。多谢。”
见那恶人终于离开了茶寮,店家忙带着小孙子跪了下来,要给阮阮和陆明渊道谢。
阮阮扶起二人,声线清冷,却带着一股柔意,“画押的借据,你们不用管,到时候就报出我的名号,威风寨方阮阮,他们黑风寨必然不敢欺负你们。”
“嘿嘿,还有个更方便的法子。店家,你拿着这两块碎玉,前往县城玉石轩,只说要卖羊脂白玉。到时,自然会有人给你送上银两。这两块白玉,若是完整,不下千金,现在碎成了两半,恐怕只值个五百两纹银。”
阮阮和爷孙俩纷纷惊讶道,“这白玉如此贵重?”
“这是比墨玉更为稀有的羊脂玉,精光内蕴,色如截脂,虽然比不上京城权贵手里的传世玉,但也算是白璧无瑕,珍贵异常了。”
“啊?”
阮阮愣了愣,“你是说那个傻蛋把好好的玉当成了没用的石头,还染上了浓墨,装成墨玉来讹人?”
陆明渊点了点头,“羊脂白玉极为名贵,向来只进贡皇家,很少流入民间,也难怪他们看走了眼。这玉虽然碎成了两半,但好在尚算完整,做些耳铛,挂坠,也绰绰有余了。”
嗯……吃了没文化的亏……
“这确实是籍如风能做出来的事!”
听了这话,陆明渊眉头一挑,这位籍如风,好似娘子很了解呀!
这头,店家惊喜地接过玉石,带着小孙子千恩万谢,这一上一下,好似在梦里一样,若是有了钱财,不仅不怕黑风寨的人来要债,还能让富贵进学堂念书!
“不过,老人家,切记财不露白,以免招惹上无端的灾祸。”
“是是是!我一定守口如瓶,多谢二位大恩大德,多谢……”
店家拉着小孙子又是跪拜磕头,这二位完全是自家的救命恩人哪!
陆明渊受不得如此大礼,只得拉着阮阮往马车逃去。小孙子富贵见恩人匆匆离去,心头一热,索性将整罐凉茶给他们搬上了马车,面上愧疚无比。
如此大恩,实在无以为报……
好不容易了却这桩事,阮阮和陆明渊又重新上了马车。
这么一出下来,陆明渊之前的落寞倒是驱散了干净,转而琢磨起了这位籍如风,到底是何许人也。
前头,赶着车的阮阮,望着两边倒退的杂草,心头也纳闷了起来,自家这夫君,到底是什么背景?
两人各想各的,反而一路都沉默了下来……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还算一路顺风。生怕见不到刁老爷子最后一面,阮阮和陆明渊紧赶慢赶,终于在十月初九这日,城门下钥之前赶到了梧洲津南。
进了这津南城,阮阮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大齐的繁华。店肆林立,车马粼粼而来,行人川流不息,连摊贩们穿的衣衫都大多干净整洁,衣料看着也比安阳县好些。
一路问人,二人总算找到了津南刁家的大门。
嗯……娘子好似并未说过,外公家还挺……富贵的。
正红朱漆大门上,悬着一块黑色楠木牌匾,上书两个烫金大字——刁府。
门前两只大石狮子,威武异常,远远望去,有种不容叨扰的霸气。
阮阮望着占地极广的刁府大宅,往事点点滴滴涌入脑中。她冷冷一笑,上前敲响了大门。过了许久,沉重的朱漆大门才被人从里头打开,探出来一个不住打量着的小厮面孔。
“这位夫人是?”
“方阮阮。”
小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是,小小姐?”
“刁双儿是我娘。”
得了这回应,小厮猛地缩回了门里,砰的一声将大门重新关了起来,好久都没人来开门。
就……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