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的羡慕变成了叹息,太会花钱了,简直是败家,一般人家真养不起。
魏悠然看了看车上,买了个七七八八,堆了一牛车,连人都坐不下了,才惋惜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这次逛街,她仿佛回到末世前,跟着老妈外婆逛街的情景,买买买,怎么高兴怎么来。
颜三郎见她高兴,嘴唇微微上翘,面色如常,见已经过了午时,提议在县里吃饭。
魏悠然自然乐意,转脸见不远处有卖阳春面的,便建议吃阳春面。
颜三郎没意见,颜二郎有意见保留,不敢说,也跟着吃了碗阳春面。算然是素面,汤确实浓白的大骨汤,那滋味别提多诱人了。
颜家兄弟俩吃了精光,犹觉腹中饱了,起身了结账,与车把式一道往城外走。
颜三郎和魏悠然满载而归,欢欢喜喜。
颜二郎跟在后面,唉声叹气,这般花钱,可怎么过日子啊。
他们一路走进颜家村,众人见颜二郎家买了那么多东西,都探着头往这边瞧,还有话多的,问买了啥,为啥买这些东西。
颜三郎笑着解释:“这是我未婚妻的嫁妆。”
众人听见这话,惊得瞠目结舌。
人漂亮就算了,还有这么多陪嫁。
看看那布匹,不光有麻布,还有绸缎呢,一匹少说也有十几两。那些粮食,那些肉,都是好东西。
还有装在竹篓里的,不知道是啥,应该更值钱,粗略算算,三郎未婚妻的陪嫁不少,至少也有上百两银子,比镇上的姑娘嫁妆都多。
人群中议论开了,颜二郎听在耳中,暗道:你们还不知那些首饰,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惊掉下巴。
看着众人羡慕的样子,颜二郎的腰杆更直了。
这时有人小声嘀咕,这颜家怕是发财了,早上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把颜夏夏接走了,是不是去城里享福去了?
有人猜测颜夏夏进城当妾去了,不然颜家能有钱。
不管颜家如何,那么多东西进了家门,他们只有羡慕的份。
唯独柳茵茵,她望着魏悠然的背影,眼睛嫉妒的发红。
在众人的羡慕中,颜三郎,魏悠然和颜二郎回到颜家。
本以为迎接他们的是欢呼声,谁知院里无人,屋内传来呜咽的哭声,听声音好像是颜母。
颜三郎想起今早遇见的婆子,心中有所怀疑,莫不是婆子把颜夏夏接走了,母亲承受不住,先是昏倒过去,醒来后就要找妹妹去,被父亲他们拦住,哭闹不止。
想到这里,他给车把式一百大钱,侧脸嘱咐颜二郎:“麻烦二哥把东西卸下来,我去看看娘。”
颜母最听颜三郎的话,颜二郎知道,点头应了,手脚麻溜卸东西。
魏悠然也跟了进来,进了堂屋,她发现刘氏和李氏领着大丫她们也在。
东次间门口,颜大郎站在那里,担忧看着里面。
里屋颜父正劝慰颜母:“都说了,她不是咱们亲闺女,你找她有啥用,你没看见她的样子,眼睛长头顶上了,谁也不放在眼里。人家是侯府的千金,不是地里刨食的农家女,你就死心吧。”
“我伤心啊,捧在手里十二年的闺女,咋就成人家的。她是别人家的我认了,可咱们亲闺女呢,她为啥不给咱们,我的亲闺女,面都没见一面啊,我这做娘的,对不起她呀。”颜母声音沙哑,应是哭了许久。
魏悠然皱眉,拉着刘氏和李氏,悄声问:“大嫂二嫂,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们走时还好好地,怎么回来家里就变样了。
不等刘氏和李氏开口,大丫先出声了:“三婶,您和二叔三叔走后,咱们家来了一辆马车,很华丽,从车上下来一个婆子,进门就问颜夏夏是否住这里。”
大丫的嘴很利索,很快把事情说清楚了。
据那个婆子说,她是嘉宁侯府的邱嬷嬷。
十二年前,他们侯爷来此地赈灾,不久夫人也跟着来了。
当时夫人挺着大肚子,因为某些原因,就在县里的医馆生产,那时候在医馆生产的还有颜母,阴错阳差,两家报错了孩子。
颜母听见这话,当时愣怔了,摇头说不可能。
婆子拉着颜夏夏,笑眯眯道:“怎么不可能,小姐长得像我们夫人,你女儿的长相也随你家人,若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你们女儿占据侯府小姐的位置,这一占就是十二年,我们都怀疑你们家是故意的,见我夫人穿戴不凡,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故意调换了女儿,想让你们女儿享受荣华富贵。”
一旁的颜夏夏听了这话,立刻相信了,恶狠狠地盯着颜母:“好啊,原来你们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女儿享福,让我受苦,你们的心可真毒。”